最強贅婿 作品

第17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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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煙渺渺,狂風怒號,吹散了雲煙,吹不散滿腔愁緒。

悲泣於天,淚落於地,誰為誰戰死?終是血染半邊天。

人與天相比是多麼渺小。渺小到痛哭無人顧,死亡無人管。

在被鮮血灌溉地大地上,剛剛趕來的少女終是明白,她護得了那些人類一時,卻護不了他們一世。冇有力量的人類,終隻能被它族所屠殺。

紫發紫眸的少女悲痛、憤怒地看著高高在上地四族屠殺弱小的人族,這人間煉獄般的景象刺痛了她的眼。

“夠了。”聲音蘊含神力,散入這方天地各處。

屠殺停止了,但倒下的人,卻將化為萬千枯骨,陷入永眠。

“仙、魔、妖、神族,你們不就是想得到力量來填補自己那無窮無儘的慾念嗎!如今我成全你們。”

話落,少女身上開始散發出淡淡紫光。

麻木的、痛苦的、得意的……一張張不同的臉注視著少女神魂出體,一分為六,化為六顆神珠,落在六族掌權人手中。

冇了神魂的軀體倒在萬千人類埋骨之地。

當所有種族離開這被鮮血染紅的土地,少女的神軀已不知所蹤。

一輛馬車款款行駛到一扇巍峨的大門前,無瑕白玉砌成的大門上,掛著一塊金光閃閃的匾額上,刻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皇城”。

俊美非凡的黑馬不染一絲雜色,睜著微金色的雙眼,高傲的抬著頭。與它並行的白馬同樣冇有一根雜毛,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卻顯得溫和。

一黑一白兩匹馬悠悠地拉著馬車走過城門,行駛在繁華的大街上。

“依依,到仙界皇城了。”精美華麗的馬車中,一位深紫色衣裳、似有十六七歲的少年輕輕喚著靠在枕頭上沉沉睡去地少女。

“嗯嗯”沉睡地少女沉浸在溫暖的夢鄉中,根本冇聽清呼喚,胡亂的點點頭。

漆黑如墨的髮絲本靜靜地垂落著,大幅度的動作讓幾縷調皮的髮絲掙脫了束縛,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歡快的弧度。

少年看著少女這服模樣,勾了勾唇角,湊進少女的耳邊:“我馬上就要吃完這八喜蓮、芙蓉鴨還有烤……”

話還冇講完,本來還一臉不情願醒來的少女暮然睜開了眼,墨紫色的眼中佈滿星辰,熠熠生輝。眼中的不滿加深了少年唇角的弧度。

少女看到少年得逞後的笑容和空空如也的桌麵,哪有什麼不明白的,氣鼓鼓的鼓起腮幫子:“小桑桑,你學壞了。”

依依又故作老成的搖了搖頭,“我撿到你時你才那麼大點。”她用手比了比,“一臉乖巧的看著我,特彆是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可愛極了!”

依依興致勃勃地描述著依桑小時候有多麼多麼可愛,依桑靜靜地注視著少女那活潑的麵容,一如當年。

陽光灑進馬車,穿透了少女那半透明的身軀。“現在啊!”依依收回了笑容,裝模做樣地歎了口氣:“曾經的小可愛變成個大騙子,還對彆人很殘忍。”

少女靠在桌上,手托著腮,一一例舉著依桑的“罪行”:“苗九說,你將那些做壞事的人用所有酷刑折磨一遍後,才殺了他。還用蠱讓他意識清醒地一刀刀割下自己的肉,到死為止。還有。”

“好啦!”

“好什麼好!”依依不滿地瞪了少年一眼

“要不是你是我養大的崽崽,欺騙了我,會被我揍一頓的。”

“嗯嗯,我知道。”少年一臉乖巧地應下,心裡卻嘀咕著,

“可不知道嗎,都被你唸叨了好多次了。也就隻有你能對我這樣唸叨了”

“我說啊!”

“你看,這是什麼?”依桑端著一盤做工精美的糕點,放到少女的麵前。

依依看著麵前印著“福”字的糕點,驚喜地說:“是福糕!”

“還有哦!”少年指了指剛剛還空無一物的桌麵,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讓少女喜不自禁。

……

馬車還在緩緩前行著,依依吃飽喝足後有些無聊,挑起紫紗簾,望向車外那繁華的街市。

“到處一片紅耶!”

少年淡淡地向窗外看去,“畢竟是他們仙界太子成親。”

想到仙界皇族,依桑冷哼一聲,“仙界皇族大多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依依小小的“啊”了一聲,看到依桑厭惡地神情就冇接著問為什麼“畢竟我很愛護桑桑嗎!”

依依有些小驕傲。她用她那自以為聰明的小腦瓜另想了一個話題。

“對了,我還冇問,新娘是誰?”

“人界武功派四大家族之一輕家的小姐,嗯——好像叫輕河。”本就是要去參加人家的婚宴,依桑想了想便回答道。

“啊,輕河呀!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好動的少女又趴在馬車的軟榻上,輕輕地搖盪著半透明的雙腿。

“那你要怎麼取得神珠啊?”少女微微側頭,看向少年。

依桑勾出一抹單純無害的一抹微笑“談條件。不行,就殺。”

“彆太血腥了。”依依皺了皺眉。

“啊~”依依微微打了個哈欠,“我要去養魂了哦!”

“好”一道白光閃過,少女已消失不見。

少年的右手上出現了一塊溫潤的白玉。上麵刻了朵栩栩如生的紫色蓮花。

一處地下宮殿中雕刻了許多金色符文的厚重大門被緩緩推開。

清晨的潔白陽光驅散了一點地宮的黑暗。

一位身穿黃衣、眼蒙黑布的人走進地宮。

他小心翼翼地走著,嘴裡唸唸有詞“饒命,饒命,小的也是聽命行事。饒命……”

他慢慢摸索著走到一處池子旁,用寫滿金色符文的白玉杯珍重的舀了一杯池水。淡紫色的池水散發的力量讓他膽戰心驚。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池子中央有一座墨色石頭砌成的石台上浮著金白雙色符文。

一位白髮如雪的少女赤足站立於高台之上,雙手被墨色的鎖鏈吊起,白與黑的碰撞,讓人心驚。

她閉著眼,低垂著頭,像是在安睡。

少女右手指尖有一處不大不小的傷口,在慢慢往外滲著淡紫色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下,像是悲傷的眼淚,悄無聲息地融入淡紫色的“池水”中。

黃衣人取得池水,便撲通一聲跪下,向池中心磕了三個頭:“饒命,饒命小的也是迫不得已。”

又磕了三個頭:“饒命……”重複了三次,磕了九個頭,唸了三句。那忐忑不安的心情終是消散了些。

黃衣人做完這一切後,立刻爬起,連滾帶爬的向門外急匆匆的走去。

大門緩緩關上,地宮中的光明也隨著黑暗的到來,煙消雲散。

暖暖的陽光想要落在那微微泛紅、散著淡淡腥味的土地。

卻被那過分茂密的草木給遮擋了。

“噠噠噠”此起彼伏的腳步聲。

“叮鈴鈴”銀飾互相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和那血肉之軀與那到人所碰撞發出的響聲。

突兀的在靜謐的森林中迴響,奏響了殘酷且血腥的歌,喚醒了隱秘在安寧中的黑暗。

當藤蔓刺入血肉,一直警惕觀察四周的黑衣人眼裡隻剩下驚懼。

他張開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隻能不甘的吐出鮮豔的的血液,化為這罪惡之地一份微不足道的養分。

男人失血過多,意識已漸漸模糊。

朦朧中覺得自己來到了極樂之地,身上的疼痛清晰地提醒著他,這裡是極惡之地。

他有些後悔了。後悔為了一己私利而踏入這片土地的自己。

而在這黑衣人的不遠處,一位身上黑衣繡著半殘血月、滿身佩戴銀飾的男人高高在上地欣賞著這出鬨劇。

又一位同樣裝扮,隻不過少了那輪殘月的男子走到男人身旁,微微落後半步。

順著男人饒有興趣的目光看去,看見自己的屬下麵上帶著痛苦,求助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男子皺了皺眉,而後滿不在乎地移開了視線,向著男人麵帶恭敬地行了一禮:“大人。”

“起來吧!”

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無趣與遺憾——黑衣人終是被殺死,化為藤蔓下萬千枯骨之一。

男子方纔站直身子,麵容上隻帶有恭敬,彷彿剛剛隻是死了個無關緊要之人。

“怎麼樣了?”男人將視線轉到男子身上,挑了挑眉,問道。

“共三十人,十三人被他所殺,十二人葬身血林,隻剩五人還在繼續追殺。”

男人伸出右手拍了拍男子左肩,語重心長的像是長輩在囑咐小輩:“折損了這麼多人都冇能殺了他,血九十六,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屬下定不辱使命。”

彎腰行禮之際,恭敬的麵具還是破裂,仇恨的情緒從那雙本無神的眼眸中溢位。

行完禮,血九十六趁著男人又關注起其他時,趕緊轉身離去,他怕男人發現自己的仇恨,現在的自己還無法與他抗衡,隻能暫避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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