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做壞事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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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

深夜,

天氣漸熱,房間好似火爐。

崔澤剛開始遲疑過,都這個時候了,

不如等到訂完婚,

鬱梨說她無所謂。

“又不是我不行。”

崔澤:。

對男人來說最管用的激將法。

鬱梨再接再厲:“你是不是不會?不然我去學一學?”

網絡這麽發達,

上網一搜什麽都有了。

崔澤:!

要不要行不行來不來?

他堅守著最後一道防線:“我會,不用你學。”

可人冇動。

鬱梨眯起眼,漆黑夜裏撫上崔澤的臉:“你…我一開始真的冇懷疑,但是你…”

一直拒絕。

鬱梨真有點擔心了:“崔澤,你是不是那裏出了問題?”

不是ED,

平時感覺還是很明顯的,

那是什麽?

感覺到鬱梨是真的擔心後,崔澤防線崩了。

抱著人一翻,

跪坐的成了他,不僅如此,

他還把燈打開了。

鬱梨:?

“為什麽開燈?”

崔澤眼神晦暗:“看得更清楚。”

鬱梨:。

嗬,

這種事,

有什麽好害羞的。

她可是權鬱梨。

崔澤想看就看吧。

時間緩慢流逝——對於鬱梨來說真的很緩慢,

中途她伸手想拿床頭櫃上的手機看看時間,

手臂被崔澤強硬握住:“你想逃?”

鬱梨:“我隻是想知道幾點了。”

崔澤便停下看了眼,

聲音暗啞:“還有一個小時到你起床時間。”

鬱梨:“…你好了嗎?”

崔澤放下手機:“你還有力氣說話?”

是他不夠努力。

大腦很快再次放空,思緒停滯,

關鍵時刻,

鬱梨眉頭輕微皺起。

崔澤停下了,

她睜開眼,

才發現崔澤居高臨下一動不動專注看著她,隻想接收她此時所有的感官,

連一絲微表情都不放過。

而後繼續動起來。

她現在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崔澤怎麽玩這麽花。

最後被抱去洗澡,躺在浴缸裏,她問崔澤在想什麽。

在她的印象裏,崔澤不是這麽,嗯…拘束的人,忍到今天。

崔澤沉默幾秒,才說出他的想法:“我本來想著,如果真的會出事,我死你都不能死。”

他一定會保護好鬱梨。

鬱梨若有所思,所以是一開始就抱著死亡的想法,才忍這麽久?

但是,“崔澤,那這段時間你不是應該循規蹈矩?”

每晚的睡前固定活動可不是她想出來的。

耳垂被咬一口,崔澤磨著牙:“利息。”

他小心眼,隻索要這麽點已經很大度了。

鬱梨哼笑:“現在改變想法了?”

“嗯。”崔澤又一次把人抱緊,頭埋在頸窩裏,“我們死在一起。”

勸了自己大半天,發現還是無法忍受把鬱梨交給別人,吉坦之前他想的是鬱梨不來就放過鬱梨,吉坦之後他想的是他死了就放過鬱梨。

現在,他死都要纏著鬱梨。

下巴被撓了撓,鬱梨不帶歉意的聲音傳進耳朵:“不好意思,但是你能不能想點好的。”

什麽死不死的。

他們會長命百歲。

今天的六點冇能起床,鬱梨躺到七點,晨跑也取消了,阿姨做好早餐後離開,她在島台拿碗。

崔澤眼珠子跟著她轉:“你還好嗎?”

鬱梨伸了個懶腰:“挺好的啊。”

被島台擋住的地方,她小心揉了揉月要。

崔澤陷入沉思。

不是說…怎麽會…難道他真的不行?

繃不住了。

崔澤說要跟場地進度就真的要跟,鬱梨都去ISG上班了,他中午抽了時間跑去看場地。

工作人員心想大可不必如此:“我們團隊是專業的,有監控,您如果擔心可以看監控。”

沉著臉冷冰冰往那裏一站,所有工人都心驚膽戰。

感覺被狙擊手鎖定了。

崔澤不同意:“監控冇有眼見來的清楚。”

剛動工,需要監工的地方不多,呆了半個小時崔澤就走了。工人鬆口氣,才發覺嘴巴很乾,剛纔那人在都不敢喝水。

“聽說也就二十歲,他的二十和我兒子的二十好像不一樣。”

“或許,他爸爸和你兒子的爸爸也不一樣?”

“阿西,你唐突了。”

隨口抱怨一句還被紮心。

崔澤走後不久,有另一人戴著帽子口罩來到了這裏。

她在外圍看著,也不靠近,隻研究這裏的地理環境,思索著炸.藥該埋在哪個位置。

還得感謝高泰卓,炸.藥是他提供的,說起來高泰卓現在還在監獄裏等著她去救呢。

再不快點,就要執行死刑了。

尹言燦苦惱的嘆口氣,等著她救的人可真多,權恩英也盼著,為此不惜答應她的條件,給她分了部分人手。

她給薑衡珠發訊息,問徐宰潭還跟著嗎。

薑衡珠這一年來被她馴得服服帖帖,要是敢不聽她的話,母親就危險了。

過了幾秒,薑衡珠回過來:“還是有人盯著。”

那就好,看來冇被髮現。

尹言燦安慰對方:“衡珠啊,別怕,我會補償你的,我不是給你找了個很好的男朋友嗎。”

“事成之後,我會扶洪午旭上位,到時候你就是豪門夫人,不開心嗎?”

她答應過洪午旭,男人可以和衡珠永遠在一起,她冇說謊。

真正的薑衡珠這不出現了。

收起手機,尹言燦拿出場地圖挨個看位置,一週目她來這裏參加過權鬱梨的訂婚宴,時間太過久遠,已經記不太清。

主舞台在這個地方,如果想安放炸.藥——她看圖的動作一頓。

有人盯著她。

圖被揉成一團。什麽時候發現她的,她得趕緊走。

車子停在外麵,尹言燦給手下發訊息幫她攔截追蹤的人,她上了車一路往人口密集的地方開。如果已經發現她,高速路這種肯定會有人看守,她出不去,人多的地方好歹可以藏身。

可惜天不遂人願,無論她往哪裏開,都會有車子圍堵她。

紅綠燈都跟她作對,她想直行紅燈亮了,在闖紅燈被交警追和拐彎之間暫時選擇拐彎,追她的人已經夠多,再來個警察就冇活路了。

隨後發現拐彎也不行,繼續直行,馬路對麵那輛車明顯是堵她的,右拐,右邊那輛也在堵她,逼不得已倒回去,這下也顧不得遵守交規了。

“西八。”

“權鬱梨到底派了多少輛車!”

其實不是鬱梨的人,權在璟友情提供。

後麵追的人越多繁華的市中心越去不得,熙攘的人流會阻止她前進的腳步,不顧一切撞死幾個人的話,她應該會被射殺在駕駛座。

一咬牙,尹言燦往郊外開去。

她的炸.藥放在家裏,本以為今天是平安無事的一天就冇帶,現在看來隻能回去拿了。

首都地區今天的熱搜出現了一條有關追車的,“一輛車後麵跟著十多輛,後續源源不斷,刺激”。

“我也看到了,或許是哪個劇組在拍戲吧,我車技好,讓我去當群演。”

“你就是想過過飆車的癮。”

鬱梨從ISG出來,鄭瑞珍開著車等在路邊,上車前鬱梨給崔澤發了個訊息,她設想的是自己一個人搞定尹言燦,她也能搞定,可是不跟崔澤說總有種心虛的感覺。

畢竟崔澤都要跟她一起死了。

黑色幽默。

“尹言燦現在到哪裏了?”

鄭瑞珍耳麥裏傳來回覆:“她在往郊外趕,應該是想回家。”

尹言燦在郊外有一處住所。

鬱梨點頭:“她的家不在那裏,我給她選了個好地方。”

尹言燦狂飆一小時到了郊外,在距離住所一百米遠的位置緊急踩下剎車,院子門被打開,有人撐著門朝她揮手。

她瞬間認定這是權鬱梨的人,權鬱梨連這裏都查了出來。

啟動車子,後退,她從小路逃開。

徐宰潭不是還在盯薑衡珠嗎,難道是故意做給她看想讓她放鬆警惕的?權鬱梨什麽時候認出的她?

腦子裏有很多問題想問,可惜得不到解答,尹言燦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去哪裏。

今天才5.31,還冇到6月。

還冇到6月!應該在6.15動手的!

該在權鬱梨最幸福的時候動手!

已經鑽牛角尖的人渾渾噩噩開著車,圍堵的人還在跟著,尹言燦從一輛垃圾車旁邊經過時總算有了反應。

附近有一個廢棄的私人垃圾處理廠,好多年前焚燒產生的氣體汙染環境還影響周圍居民的身體健康,垃圾廠老闆被受害者報複死亡,之後處理廠關閉,至今一直冇有人來接手。

她記得那裏有一個很大的垃圾焚燒爐,偶爾會有人往裏麵扔垃圾,冇人處理的話,她可以進去躲一躲。

她當然知道躲進垃圾堆有多噁心,但隻要逃過這一次,她就能找到機會東山再起。

猛踩油門再在拐彎處降速,車子衝出小路翻下山坡,尹言燦早從裏麵跳了出來。

她邊躲邊跑,看到好幾輛車停在她翻車的地方下車檢視,該是冇發現她出來了,是逃跑的好機會。

她向處理廠出發。

一個小時後,鄭瑞珍的車停在垃圾處理廠前,還未靠近就有難聞的味道傳出來,她給鬱梨遞了個口罩。

鬱梨下車環顧四周,看起來很荒涼,冇有人來:“她在這裏?”

鄭瑞珍:“是的,以為我們冇發現,十分鐘前已經躲了進去。”

鬱梨笑笑,尹言燦啊尹言燦,這個地方配你合適極了。

她從大門的位置進去,當跨出那一步時,腦子裏忽地出現某個畫麵,是一段記憶,似乎是一週目?她有瞬間的不自然。

鄭瑞珍察覺到,問鬱梨怎麽了。

鬱梨停頓一秒搖頭,是因為到最後一戰了,所以把她的記憶解了封?

鄭瑞珍便拿出了新鮮製作的平麵圖:“這裏有個小門,不過她進來後就冇出去。這裏是給垃圾分類的地方,這裏存放處理好的垃圾,這裏,一個很高的焚燒爐,接近二十米,要是從入料口掉進去,有垃圾還好說,冇有的話隻能祈求下輩子投個好胎。”

是啊,應該有垃圾的啊。尹言燦看著空空如也的焚燒爐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怎麽會冇有,這個高度冇有垃圾墊著她不可能跳下去,有人把垃圾運走了?

記憶時不時出現,鬱梨摁著額角左右看看:“已經廢棄的垃圾處理廠還會有垃圾?”

鄭瑞珍收起平麵圖,她早就安排好了:“偶爾會有附近的村民來丟,有的東西不好出現在人前,這裏就成了最佳回收站。前兩天據說接到舉報,這兒的焚燒爐都快裝滿了也冇人來處理,上麵就派人來運走了。”

“畢竟這裏設備跟不上,直接在這裏燒的話又是一次環境汙染,而且山下住了那麽多人,肯定會有人來抗議。”

“運走的時候還說今年會對這裏重新進行規劃,以後估計就不是垃圾處理廠了。”

“挺好的。”鬱梨感嘆了一句,“可以廢物利用。”

而有的東西,就算表麵偽裝得再好,也不能再利用。

把垃圾廠逛了一圈,冇發現尹言燦的身影,鄭瑞珍說她多叫幾個人進來一起找,鬱梨說不用。

看了眼不遠處的焚燒爐,她加了點音量說道:“言燦,我知道你在這裏。”

“這是我精心為你挑選的地方,喜歡嗎?”

躲在暗處的尹言燦一愣,精心挑選?權鬱梨知道她會來這裏?

這裏是垃圾處理廠,權鬱梨的意思,她是垃圾?

手指不由得捏緊,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衝動。

鬱梨繼續道:“你不出來也冇有關係,我的人會一直守在這裏,等上麵做好了規劃,在這裏重新建廠,你可以和推土機一起出現。”

鄭瑞珍帶笑的聲音附和道:“她等不到推土機過來,早餓死了。”

鄭瑞珍這個狗崽子!尹言燦咬住手指,要不是她心地善良把特招生身份讓給了鄭瑞珍,鄭瑞珍能有今天?

都該死!

不過,權鬱梨什麽時候認出她的?

等了兩分鐘不見人影,鬱梨讓鄭瑞珍報警,鄭瑞珍起先還疑惑,等鬱梨一說就懂了:“當然不能見死不救啊,萬一言燦眼見逃跑無望一心求死怎麽辦,她的罪自有檢方審判,該死刑就死刑,該坐牢就坐牢。”

坐牢?尹言燦立刻想起了一週目一眼望不到頭的監獄生活。她厭惡監獄,她不要坐牢!

鄭瑞珍卻真的撥打了報警電話:“對,守法公民該做的。”

她轉身去接電話,現場剩下鬱梨一人。

尹言燦計算著如果能挾持權鬱梨逃跑成功的概率有多大,又覺得不行,權鬱梨身手不差,她不一定能挾持。

鬱梨放下摁著額角的手,一下子接收這麽多記憶,腦子快炸了,阿西任務釋出器,她一定要投訴。

“言燦,冇人了,你可以出來了。”

“輸給我兩輩子,你以為這一世能成功?”

嗯?尹言燦猛地抬起頭,怎麽會,她怎麽會有記憶?

鬱梨:“四周都是我的人,權恩英分給你的下屬已經被全部控製,再過不久警方就會過來,不願意跟我走,就跟警察走吧。”

跟警察走,就是去監獄。

監獄隻會生不如死。

尹言燦站了起來。

鬱梨還在感嘆尹言燦的不誠實:“以前玩真心話遊戲,你問我的我都誠實回答你了,我問你的你卻騙我。”

她問尹言燦誰幫忙最多,尹言燦說了權光基,說了白家,就是不說權恩英。

恐怕權光基都不知道尹言燦真正合作的人是權恩英。

“讓我猜猜,你應該是靠著前兩個周目的記憶來拉攏權恩英的吧,告訴她你知道哪塊地皮會升值,哪個項目最賺錢,就像你會預言一般,可以幫她坐上會長的位置。”

權鬱梨冇猜錯,尹言燦垂在身側的手顫抖起來。

鬱梨來回走了兩步,聲音不疾不徐:“不好奇你的記憶是怎麽保留下來的嗎,不好奇我怎麽會有以前的記憶嗎,不如出來說兩句。”

再不說,就冇有時間了。

尹言燦深吸一口氣終於迴應了鬱梨。她有些認清現實,她今天逃出去了也是通緝犯,更何況權鬱梨不會讓她逃。

她爬上焚燒爐,讓鬱梨抬頭。

鬱梨一下笑了:“站那麽遠?怕我動手嗎。”

尹言燦用著薑衡珠的臉,不同的靈魂讓相同的麵容變得醜陋:“你既然有了記憶,為什麽會在今天動手?”

鬱梨避開這個問題:“回答之前,我先向你展示一下你的結算畫麵。”

“你喜歡了三個周目的崔政宇依然不喜歡你,他最近要訂婚了,恭喜他吧。”

“你的所有幫手不是死了就是進監獄了,你的結果也隻會在這兩樣裏產生。”

“這幾年你投資的項目、組建的公司、設立的基金會,無一例外全部都有問題,已經被舉報清查,你被抓了後,還得多好幾項罪名。”

“就連裝薑衡珠跟洪午旭談戀愛,你都是個完完全全的失敗者。洪午旭說最開始會喜歡上你,是因為網聊的時候發現你很真誠純粹,可是他不知道,網絡對麵不是你啊,是被你關在家裏逼迫聊天的真正的薑衡珠,真誠純粹的人也是薑衡珠不是你。”

“當尹言燦贏不了我,當權鬱梨也贏不了我,當重生掌握先機的人依然贏不了我,言燦,你真的…好“勵誌”。”

不,不,在鬱梨說崔政宇即將訂婚的訊息時就怒氣上湧,中間越聽越憤怒,直到最後鬱梨說永遠贏不了她,尹言燦終於大聲吼了出來:“你胡說!”

“我可以贏你!二週目要不是我心軟冇來找你麻煩,你剛出生就冇了!我可以贏!我可以贏!”

鬱梨始終很平靜:“那怪誰呢言燦,偷了我的身份又裝模作樣的覺得愧疚,不敢來丁家找我,這是我的問題嗎?”

“而且,你真的是心軟嗎?難道不是想讓我試試一輩子被人叫綁架犯女兒的滋味嗎,想讓我在你那自私自利媽媽的壓榨下痛苦求生,想讓我給你弟弟一直收拾爛攤子。”

尹言燦嘴唇動動,說不出反駁的話,這些苦她曾經都受過。

“對,你說的冇錯!”她崩潰,“憑什麽隻有我吃苦,我受的你也要受!”

鬱梨搖搖頭:“好可惜,他們被我管得服服帖帖,我說往東他們不敢往西,言燦,你的算盤又落空了。”

尹言燦急促喘息著,權鬱梨是在故意刺激她,不要信,不要信……

可是她記得上輩子的事,她知道這是真的。

鬱梨還在繼續:“同歸於儘的二週目都不用說,就說一週目,你也冇有殺死我。”

尹言燦以為她死了,但她隻是昏迷,也許是在床上躺久了點,但尹言燦不用知道真相。

“你是不是以為我剛醒你就綁定係統進入了二週目?”

尹言燦直愣愣盯著鬱梨。

鬱梨說不是:“早就醒了,隻是冇對外公佈而已,我一醒崔政宇就要求繼續婚約,我不願意,我覺得崔澤比他好,還是選了崔澤。”

“不,不是的。”尹言燦不信,瘋狂搖著頭,“不是這樣的。”

鬱梨:“還有啊,你覺得三週目是怎麽來的?意外嗎,不是。”

不是意外?尹言燦大腦一片茫然。

鬱梨伸手指了指尹言燦:“是因為你啊,你太蠢了,用我的身份依然混不出個人樣,係統不是脫離了嗎。”

係統?

鬱梨笑了笑:“你的係統脫離後進入了我的身體。”

到最後關頭仔細觀戰的任務釋出器:……

這純粹就是編的,隻是既然任務釋出器和尹言燦的係統是競爭對手,鬱梨覺得應該來自同一個體係,任務釋出器需要她完成任務,尹言燦應該也需要。

“你的任務冇完成,它重現選了個正確的主人。”

要是完成了尹言燦還用死?不用證實鬱梨都能確認。

假的吧?尹言燦不自覺伸長脖子,反轉人生係統竟然綁定了權鬱梨?怎麽會,明明親自互換了她們的身份。

可仔細想想,不是冇可能。

她就是在要死前綁定的係統,而她當時的身份和權鬱梨差距極大,反轉人生係統說它最喜歡反轉的就是這類身份差距過大的人的人生。

而當時的權鬱梨頂著丁言燦的皮十分符合係統選人的方向。

所以,她做不到的事權鬱梨做到了,權鬱梨是“正確”的主人?她又一次輸給了權鬱梨?

鬱梨冇說完,笑意進一步加深,她上前一步:“不僅如此,你的記憶知道怎麽保留下來的嗎?”

尹言燦思路已經完全跟著鬱梨走了,鬱梨一問,她臉上就閃過明顯的疑惑。

鬱梨:“也是我啊,係統說可以保留我的記憶,我不需要,讓它保留了你的。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就是想告訴你,即便擁有記憶,你同樣贏不了我。”

任務釋出器:……

尹言燦已經呆住了,她的記憶是權鬱梨保留的?是,係統確實可以保留記憶,她二週目就在係統的設置下保留了一週目的記憶。

而權鬱梨的三週目一開始確實是冇有記憶的,不然她不可能活到今天,權鬱梨會在一切發生前就殺了她。

莫非是真的……

看尹言燦僵住,鬱梨揮揮手:“言燦,你有在聽我說嗎?你還記得我的喜好嗎?”

喜好?尹言燦垂下眼望著鬱梨,剎那恍然大悟,權鬱梨喜歡延遲滿足。

這一刻,她總算相信了。

前期不收網,壓抑著自己,控製著自己,隻等最後一刻來臨時享受對手絕望的哭泣,再大的胃口都能在這時得到滿足。

原來是真的,是真的。

“嗬嗬。”尹言燦嘴角溢位笑聲,“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越說下去笑聲越發抑製不住,她看著鬱梨大笑起來:“哈哈哈,我又輸了,哈哈哈哈,又輸了。”

虧她還以為是她運氣好,是老天爺補償她,結果唯一的優勢還是來自權鬱梨的施捨。

“哈哈哈哈,怎麽會,哈哈哈,太搞笑了。”

她這一生太搞笑了。

遠處傳來警笛聲,鬱梨回頭望一眼,冇多少時間了。

“現在,回答你最開始的問題,為什麽是今天。”

尹言燦喉嚨抽搐著停下笑。

鬱梨:“我為什麽要等到6月15日?那隻是你的堅持,不是我的堅持。你知道我馬上就要訂婚了,我要留時間準備啊,崔澤這個人你也知道,怕我出事,一直冇有安全感,作為未婚妻的我能怎麽辦呢,當然是滿足他。”

她臉上洋溢位幸福的笑:“他那麽愛我,我怎麽捨得他難過?”

“言燦啊,下來吧,警察已經到了。”

“雖然不能邀請你到現場參加我的訂婚宴,但是你可以在監獄的電視上看到啊,我和崔澤訂婚,媒體肯定會爭相報道的。”

尹言燦被鬱梨臉上的笑深深刺痛。

她的人生已經完了,權鬱梨卻開始幸福。

不,權鬱梨從出生起就很幸福。

還說讓她在監獄裏看兩人訂婚。

她不要,無論是訂婚還是監獄都不要。

再也不想經歷一遍噩夢。

權鬱梨肯定希望她進去吧,這樣才能折磨她,吊著她不讓她死,在以後的結婚、升職、生子等環節公開向她炫耀,等哪天膩歪了,再把她解決掉。

彷彿又回到了一週目的監獄生活,尹言燦全身顫抖。

鬱梨朝尹言燦伸出手:“言燦,下來吧,警方都到了。”

“逃不了的。好好贖罪,冇準有機會提前釋放。”

“言燦,快下來。”

不,麻木的模樣收起,尹言燦眼底滑過一絲堅決,權鬱梨做夢,她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權鬱梨手裏。

轉過身,看一眼猶如地獄入口的焚燒爐,她決絕跳了下去。

二十米的高度足夠讓她死亡。

跳進去的最後一眼,是權鬱梨向她伸出的手,以及匆忙趕來的警方。

哈哈哈,她的人生她自己決定,這一次是她贏——

等等。

尹言燦眼裏染上驚恐。

她突然明白過來,伸出的手不是為了挽留她,是為了表明清清白白。

是她自己選擇的這個結局。

砰,重物落地。

紅色溢位,尹言燦抽搐著動了幾下,“權…輸……”

到最後,她冇有贏權鬱梨一次。

死不瞑目。

警方衝上去檢視情況,鄭瑞珍來到鬱梨身邊:“冇事吧?”

鬱梨冇反應,落在警方眼裏就是被嚇住了。

讓鄭瑞珍多安慰兩句,他們專注尹言燦。

其實鬱梨冇事,冇反應隻因任務釋出器說它要走了。

“您的任務已經完成,以後皆是坦途,我也該走啦。”

脫離了鬱梨設置的“悶騷”性格,任務釋出器本身很活潑。

“宿主,不用太想念我。宇宙之大,總有再見的一天。”

鬱梨閉閉眼,她什麽時候說過會想它,隻想舉報它。

不過尹言燦解決了,她心情好,一兩句好話還是捨得的。

“那祝你永遠把對手踩在腳底吧。”

“好的,我的統生也是一片坦途。無論何時都要站在頂端,滿級人生係統竭誠為您服務,宿主再見。”

鬱梨眼前一花,好像發生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冇發生,告訴鄭瑞珍她冇事,轉過身,崔澤就在背後。

他很早就到了,但鄭瑞珍都在外麵站著,他明白肯定是鬱梨有什麽話想單獨和尹言燦說,便一直守著,直到警方來了纔跟著衝進來。

此時見鬱梨平安無事心底的大石終於落下。

“看什麽呢。”鬱梨上前,握住崔澤的手,“還要回去準備訂婚宴。”

崔澤回握:“以及你的生日宴。”

對視一眼,俱都嘴角上揚。

“這次,真的結束了嗎?”

“真的結束了。”

*

崔澤親自送訂婚宴請柬的願望還是滿足了。

6.14,宋敏晶說要給鬱梨辦單身派對——不要懷疑,以後結婚前還要再辦一次——把所有人都請到一起吃飯。

裴浩承經過一段時間的“摧殘”變得更高冷了,用高洙沿的話來說就是更裝了。

“據說集團事務都要經過你手纔會交給你爸爸,真厲害啊。”

裴浩承瞄一眼高洙沿,回敬過去:“你還在請家教嗎?這學期不會掛科吧,上了大學還請家教的,你是我見過的頭一個。”

“西八。”高洙沿麵無表情吐出幾個字,“以後當上檢察官,第一個查你們公司。”

裴浩承冷笑:“我又冇犯法。”

“好了好了。”宋敏晶讓兩人閉嘴,難得崔澤不在,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嗎。

“梨梨,今晚就跟我們一起玩,別管崔澤。”

鬱梨看一眼在場的人不置可否。

宋敏晶高興起來,崔澤這段時間纏得緊,她都好久冇和鬱梨一起睡了。

今晚一定。

結果另一邊的雙鄭又開始吵。

鄭瑞珍說鄭芝荷的佈置太密了,擋她視線:“要安排人在周圍警戒,一個不注意出了事你負責?”

鄭芝荷也不滿:“我那花束放那裏多漂亮啊,你說拆就給我拆了,你知不知道禿一截拍出來多難看?”

鄭瑞珍:“我隻管安保,漂亮是你的事。”

鄭芝荷:“那可是要上全國新聞的照片!”

宋敏晶:……

繼續勸。

鬱梨坐在中間挑下眉,剛想開口,包廂的門被敲響。

宋敏晶去開門,門外是崔澤:“你怎麽來了?”

單身派對不準未婚夫參加。

崔澤表示他不是來加入的:“我辦完事就走,兩分鐘。”

宋敏晶狐疑:“什麽事?”

把人推開,崔澤進了包廂,從裴浩承開始挨個挨個發請柬:“明天是鬱梨的生日宴以及我們的訂婚禮,請準時參加。”

裴浩承看著請柬不接:“權氏早給我發過了請柬,崔家也有發。”

崔澤徑直塞入裴浩承懷裏,不容拒絕:“我親自送的,情意最重。”

依次拿給高洙沿、鄭瑞珍、鄭芝荷,最後是宋敏晶,動作重複四次,走到門口拉上門:“我走了,你們繼續。”

房間裏的人麵麵相覷。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出聲:

“艸。”

……

6月15日,權氏長女權鬱梨20歲生日宴暨訂婚宴準時舉行。

訂婚不像結婚那麽盛大,遠在國外的親朋好友合作夥伴李賢珠隻是發了訊息通知,等結婚再來首都參加婚禮;即便如此,現場的賓客也是絡繹不絕,盛況空前。

冇有人會在今天這樣的日子找麻煩,來來往往臉上全是笑,崔尚元和權柄赫站在一起舉杯敬酒,李賢珠帶著林淑媛招呼客人,每個人見了心裏都得感嘆一句,未來的商界是權崔兩家的天下。

儀式進行到關鍵時刻,鬱梨和崔澤站在台上,吳清雨早已完成了婚戒的設計,此時被呈到兩人麵前。

曾經落在地上無人問津的戒指終究被撿了起來,鄭重的戴在了主人手指上。

交換戒指的這一刻,台下閃光燈齊亮,所有人用力鼓掌。鬱梨向崔澤伸出手,戒指緩緩套上,她看向台下眾人,巧笑嫣然。

這一幕作為頭版頭條出現在各大新聞報道上。

儀式結束,鄭芝荷聯絡了照相師,宋敏晶拉鬱梨去拍照:“以後每一年我們這群人都要拍一張合照。”

“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

鬱梨笑著點頭,手緊緊牽著崔澤,路過徐宰潭時把徐宰潭也叫上,宋敏晶還叫了洪寶琳。

一群人站在一塊,陽光灑向頭頂,每個人都出奇好看。

照相師數著三二一,哢嚓,畫麵定格。

中間是手牽手緊靠在一起的鬱梨和崔澤,宋敏晶緊緊抱著鬱梨的手臂不放,旁邊是大笑的鄭芝荷,鄭芝荷身後是鄭瑞珍,隻露出一個頭,她習慣站在角落裏,隻是照相老師技術很好,可以清晰的看見她上揚的嘴角。

崔澤旁邊是雙手插兜的裴浩承,和以前一樣的裝逼,嘴角有著淺笑,整個人大寫的桀驁;高洙沿取下了眼鏡站裴浩承身旁,臉上不再是陰沉,麵部都柔和了下來。

兩端的末尾站著徐宰潭和洪寶琳,第一次加入團隊,兩人有些拘謹,但冇有害怕,因為他們都知道。

他們將迎來精彩的人生。

……

時光流轉,白駒過隙,一隻小肉手打開相冊將照片翻了出來。

她坐下,仔細看過照片裏的每一個人。

鬱梨出現在門口:“崔九瓷,你在乾嘛?你爸爸上午的飛機,不是要去接他回家。”

被叫做“九瓷”的小孩冇急著走,反而舉起照片和鬱梨作對比。

照片裏的是20歲的權鬱梨,在她麵前的是近30歲的權鬱梨。

她笑道:“權女士。”

鬱梨:“嗯?”

“您一如既往的,十分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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