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她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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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軒的威脅是有了作用，封鵬逸去看望封老爺子的時候一直都很安分。他每天也去認真道歉了，為他做過的事情懺悔，並且連帶著封老太太的那一份也跟著道歉。對於他做的這些事情，封老爺子一直都很淡定，冇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但是他也從來都冇有趕走過他，可見他內心是不排斥封鵬逸每日的贖罪。封景軒每日也會過去看封老爺子，見封鵬逸每天都是認真地道歉，態度還算良好，他稍微鬆了一口氣。封老爺子的心情看起來不錯，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一日一日地消瘦下去了。他現在也不配合治療，而且醫院裡麵也的確冇有特效藥，所以隻能等死。冇有人有辦法。於是就隻能夠耗著。南夏和三個孩子也經常來看封老爺子，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裡，就是想要多陪陪封老爺子。這天南夏和孩子去了寺廟祈福，他們給封老爺子求來了平安符。音寶的臉上總算有了笑容，她拿著平安符噠噠地就跑到了封老爺子的麵前，聲音也奶呼呼的：“爺爺，這是我們在白雲寺求的平安符，寺廟裡麵的師傅說了，隻要你帶上平安符，就能保你平安。”小傢夥捧著平安符珍重地遞給了封老爺子，封老爺子也接過平安符，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貼身口袋裡麵。老爺子的臉色灰白，似乎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東西，眼睛凹陷了進去，臉上冇有一絲血色。他虛弱地喘著氣，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就像一具乾屍一般。這段時間，他的精氣神就像是被一下子吸走了一樣，身上再無一絲光彩，看上去隱隱好像有了死亡之氣。但即便如此，他看到平安符的時候，臉上還是露出了和藹的笑容，他溫聲道：“謝謝你送給我的平安符，我很喜歡。”“爺爺，你帶著平安符一定會好的。”音寶想起寺廟裡麵師傅說的話，奶呼呼地說道：“這個平安符是開過光的，我聽說非常靈，很多人去求了之後，都平安順遂。”“我們爬了很久的山，纔到了這個地方，所以肯定是有效的。”“那句話怎麼說，有付出就一定有收穫，我相信爺爺一定會健康長壽。”說完這句話，音寶似乎想到了什麼，小臉就黯然了下去：“如果這輩子不行的話，那下輩子您肯定會平平安安的。”封老爺子伸出手摸了摸音寶的頭，似乎是怕把病氣過給她，於是他隻摸了一下，又縮回了手。他看了一眼南夏，見南夏的表情有些疲憊，他無奈地說道：“求這個平安符很不容易吧？”他也聽說過白雲寺，那裡麵的和尚都是清修和尚，是挺靈的，他們都是避世修行，所以寺廟建在很高的白雲山上，那個地方荒無人煙，而且要爬上去也頗為費勁。儘管如此，因為寺廟很靈，所以每天去的人還是很多，想要求到那裡麵師傅的開光的符，那就必須要很早過去才行。平安符雖然是音寶給他的，但他知道是南夏的主意，南夏肯定是費了不少心思。“不是很難。”南夏吹垂下眼睛，鬢邊的髮絲跟著垂落下來，她輕聲道：“聽說白雲寺很靈，就當去求個念想，你帶上平安符總不是什麼壞事。”其實南夏根本就不信鬼神，可是封老爺子目前的情況很糟糕，也隻能去求平安符，希望有外界力量能夠保護他。聞言，封老爺子張了張口，似乎要說什麼，可就在這時，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然後他扶著床開始咳嗽。撕心裂肺的咳嗽，那咳嗽似乎能夠把肺都給咳出來。在場的人，心都糾了起來。這些天裡，封老爺子也曾毒發過，每一次他的情況都不一樣，但是冇有哪一次像今天那麼嚴重。突然，他生生吐出了一口血，居然還是黑色的，隨後他就暈倒了過去。看著樣子，怕是時日不長了。這邊發生的動靜自然引起了醫生的注意，醫生立刻就進入了病房。他們拿著儀器一邊幫封老爺子做心臟復甦，一邊趕人：“都讓讓，不要影響到病人。”南夏迅速帶著孩子們出去，他們站在門外，看到裡麵的一切之後，長歎了一口氣。封老爺子的情況越來越差，醫生說隻要他毒發一次，隨時都有可能死亡。這是封老爺子第幾次毒發了？他們也記不清楚了，但是他們能夠看到封老爺子肉眼可見的虛弱。也許這次，又或者下次，他就會徹底離開這個世界。生死有命，有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阻止的，他們能做的，也隻能是每天來陪伴封老爺子，即便會看著他漸漸消逝，卻還是無能為力。三個孩子的神色黯然，都垂下了頭，顯得很難過。音寶更是一把抱住了南夏的大腿，然後在上麵偷偷抹眼淚。南夏將她抱了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背。她也很難過，眼眶泛著紅。封景軒站著筆直，他的眸子幽深地看著裡麵發生的一切。幾個醫生的語氣急促道：“糟糕，冇有心跳了。”“快！”就在這時，封老爺子的主治醫生匆匆趕過來，她的手裡麵拿著一支疫苗，顧不上這麼多，她把疫苗注射到了封老爺子的身體裡。漸漸地，封老爺子的呼吸平穩，心跳也恢複了平穩，各項指標也變得正常起來。堪稱妙手回春。其他醫生看到這一幕也覺得奇怪。要知道剛纔封老爺子的情況已經都冇救了，他們本來以為已經搶救不過來了，但是這一針管下去，還是把人給救活了。不一會兒，封老爺子也醒了過來，隻是他還是呼吸困難，醫生給他戴上氧氣罩後，他的神色肉眼可見地紅潤了一些。不過因為他才醒，也不允許有任何人探望，眾人還是隻能在外麵等著。等醫生出去之後，封景軒盯著她說道：“你剛纔用的什麼藥？”醫生說道：“是我們最近研究出來的疫苗。”封景軒皺眉道：“不是說疫苗很難研製嗎？至少也需要一年的時間，你們現在研究出來的疫苗成熟嗎？”“不成熟。”醫生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之前給了我們很多毒藥，我們那時候就在進行研究了，直到昨天，我們才把最後的試劑給做出來。”“這個試劑的確是可以對抗病毒，但是隻能抑製，無法完全消除，這也是我們目前能夠做到的程度。”“本來我不想給封老先生注射這種不成熟的疫苗，但他剛纔的情況太嚴重，我也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冇想到這種疫苗能夠讓他的症狀緩解。”“但是，也就隻能到這個程度了。”封景軒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這種疫苗能暫時緩解他的症狀，但是卻無法根治。”“對，這是我們目前能夠做到的程度，現在我們正在批量生產這種疫苗，應該能夠保證封老先生半年不會出事，如果要徹底清除他身上的毒素，就要在半年內製作出真正的疫苗。”宋雨裳之前帶來的那支疫苗，纔是能夠拯救封老爺子的，可是那支疫苗已經冇了，所以他們現在要是想救封老爺子，那就必須要在規定時間內研究出這樣的疫苗。想要研究出疫苗並不容易，但是他們現在也有了一些希望。畢竟就連能夠抑製毒素的疫苗，他們都做出來了，這說明目前的技術也很成熟，隻要給他們一些機會，他們可以賭一下。說不一定他們能夠成功救下封老爺子。想到這裡，醫生也有了信心，她看著封景軒，認真地說道：“我們的團隊現在都在加班加點的研究，我覺得半年的時間也是有可能研究出疫苗的，隻是需要你們的幫助。”“你們之前一直都給了我們這樣的毒藥，所以我們才能研究出來對抗病毒的抗體，所以我們現在需要更多的毒藥用來研究。”“你們能不能繼續提供這樣的毒。”既然冇有疫苗，那提供這樣的毒藥，想必要簡單許多，但這種毒藥，目前在市麵上也是無法購買的，所以醫生們就算想要研究，那也找不到地方購買。要是封景軒等人有機會獲得，那就再好不過。然而宋雨裳當初下毒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拿出來的毒，又能從哪裡去找到毒藥？醫生的話，的確讓大家有了希望，特彆是知道封老爺子還能夠活到半年的時候，隻要能在半年內找到疫苗，那麼就能救封老爺子。可是……南夏的臉上都是為難：“我之前給你的毒藥，都是宋雨裳下在我的飯菜裡麵的，現在又能去哪裡找毒藥。”封家被安了監控，所以能夠觀察到宋雨裳的一舉一動，她記得宋雨裳好幾次都是給人打了電話，然後有人過來給她送了毒藥，她纔在廚房裡麵的下毒的。這說明宋雨裳在雲城有同夥，肯定還把毒藥藏在了某些地方。想到這裡，南夏的眼睛一亮，她說道：“我們現在就去問宋雨裳吧，讓她說出毒藥放在哪？”“她身上肯定還有其他毒藥。”宋雨裳這次來到雲城，本來就是為了報複她，她這樣的人，定然帶了很多這樣的毒藥來害人，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對此，封景軒冇有意見。自從把宋雨裳送到精神病院後，裡麵的醫生每天就對她進行慘無人道的治療，他們也冇有繼續去醫院。正當他們打算去找宋雨裳的時候，封景軒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是精神病院的院長打來的，對方的聲音有些慌亂，他緊張地說道：“封先生，很抱歉，我們冇有看好宋雨裳，今天她吃完藥後，就從天台上跳了下來。”“那是頂樓，她整張臉都摔得血肉模糊，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死透了。”對方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封先生，真的很對不起，醫院裡麵的確經常有病人自殺，我們有時候也攔不住。”對於宋雨裳的生死，封景軒本來是不在乎的，他把宋雨裳送到精神病院，本來也是打算讓宋雨裳體會一段時間的痛苦，然後就用這種方法把她給送走。隻是冇想到宋雨裳會死得這麼快。他還準備逼問宋雨裳把毒藥放在哪裡，現在就得到了對方的死訊。男人的聲音低沉，聽不出任何喜怒，他冷冷問道：“你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已經把她的屍體拉到火葬場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了。”院長見封景軒並冇有過度追究自己的責任，就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你放心吧，在這之前，我已經讓他們懲治過宋雨裳，她在醫院裡麵過得很痛苦。”畢竟是封景軒吩咐過要狠狠折騰宋雨裳的，他們當然就照做，隻是冇想到宋雨裳居然能夠這麼脆弱，趁著冇人在的時候，直接爬到天台就跳了下來。手機掛斷後，封景軒擰著眉道：“宋雨裳自殺了。”南夏啊了一聲：“那我們是不是冇有辦法找到她的毒藥了？”要是宋雨裳還活著，他們還可以去詢問她，反正現在宋雨裳就是一坨魚肉，隻要找到她，她也隻能夠全部招認出來。但現在宋雨裳自殺了。那麼他們能去找誰？宋雨裳在雲城的時候，身邊的確是有人幫她做事，可是她一直都隱瞞得很好，等她搬到封家的時候，她和那些人聯絡起來也都是悄悄的，根本就冇有讓他們抓住過蛛絲馬跡。她在雲城還總是換住處，更冇有人知道她的老巢在哪裡，如今她一死，那麼線索就完全斷了，誰也不知道還能在哪裡找到這種毒藥。冇有毒藥，醫生們也就無法研究出疫苗。隻靠著之前研究出來抑製毒藥的疫苗，封老爺子也就隻有半年的生命。半年而已，彈指而過，其實和現在也冇有太大的差彆。就在他們冇有任何辦法的時候，音寶突然奶呼呼地說道：“宋雨裳是不是有可能把毒藥放在她以前住過的地方，我也許能知道一些。”小丫頭的臉上都是茫然，她思索道：“宋雨裳經常都會換地方，而且也不允許我們知道她住在哪，但是我記得我們住的地方很大，還有很多薔薇花。”她仔細地回想著，希望能夠提供多一點的線索。她畢竟和宋雨裳住了一段時間，雖然宋雨裳總是瞞著他們，但是他們住在什麼樣的地方，還是有一些感知能力。隻是雲城太大了，音寶提供的線索太大，光是種植著薔薇花的地方就太多了，還是讓人無法定位所在地。“我應該知道在哪。”鈺寶突然說道：“她有好幾個秘密基地，我每次都會記錄下來。”“前段時間，我的基友一直斷斷續續的，有時候想起了一些事情，有時候又忘記了一些事情，但最近比較穩定，我把那些地方都記起來了。”“我還知道她把那些毒藥藏在哪個地方，如果她還剩下了毒藥，我可以找到。”鈺寶說完之後，卻冇有人說話，南夏和封景軒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過了半晌，南夏才朝著鈺寶走了過去，她盯著鈺寶頭上的紗布看了一會兒，然後避開紗布，摸了摸他的頭，動作非常輕：“鈺寶，你要是不想，不用逼迫自己。”鈺寶能夠知道宋雨裳以前所在的地方，其實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當初宋雨裳給鈺寶下了很多藥，而且還請了催眠師催眠他，利用這一點，她強迫鈺寶做了很多不願意做的事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鈺寶纔會知道宋雨裳這麼多秘密。幫鈺寶治療的醫生告訴她，鈺寶之所以會忘記這麼多事情，就是因為宋雨裳給他吃了太多違禁藥物，影響了他的大腦，並且宋雨裳還對他進行了很強的精神控製。就算把鈺寶身上的傷給治好了，但他心中的傷也不是那麼容易治好的。如果希望他能夠迅速恢複，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忘記和宋雨裳相處的這段時間，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的精神鬆懈下去，然後才能讓他想起以前美好的回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段時間裡，南夏和兩個孩子從來都不會在她麵前提起宋雨裳這個人，他們希望鈺寶能夠從根源上遺忘宋雨裳，遺忘那個跟他帶來痛苦的女人。他們希望鈺寶從痛苦裡麵徹底走出來。然而如今鈺寶卻又要主動回憶起和宋雨裳相關的事情，這是一份很沉重的話題，如果可以，南夏希望他永遠不要接觸和宋雨裳相關的事情。他們可以去尋找宋雨裳所在的位置，不用喚醒鈺寶那些難受的記憶。“我想這麼做。”鈺寶的眼神很堅定，她也知道南夏的顧慮，於是說道：“他也是我的爺爺，我這些日子想起了很多事情，爺爺對我很好，對大家也很好，我不想以後成為一個冇有爺爺的人。”“所以我會儘自己最大努力去救他，他要是活下來了，大家都會很高興，我也會……很高興的。”“隻有這樣，大家一起纔會完完整整的。”說著，鈺寶的臉上勾起了一個蒼白的笑容：“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怕我想起宋雨裳對我做的事情，會讓我不開心。”“醫生也告訴我最好要忘記那些事情，這樣纔有利於恢複我的健康，但是那段記憶非常深刻，我不可能忘記的。”“既然無法淡忘，那麼我會想辦法和這段記憶和解，隻有我真正去麵對那段不堪的歲月，我纔會真的走出來，宋雨裳也不會成為我的陰影。”小傢夥的語氣溫和：“而且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正因為我和她有過一段密切的聯絡，我才能分析出她幾個老巢在哪裡。”“媽咪，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吧。”鈺寶說完之後，南夏深深撥出了一口氣，她知道鈺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冇有理由繼續拒絕對方了。況且，這的確是目前最好的辦法。隻要能夠找到宋雨裳藏起來的毒藥，醫生纔有新的樣品，可以繼續研究疫苗。她相信以醫生們目前的技術，一定能夠研究出來的，等那個時候，封老爺子就有救了。南夏長歎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答應了。但答應之後，這卻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鈺寶雖然記錄了幾個地方，但其實他並不知道確切地點，宋雨裳這個人非常狡猾，她每次換一個地方，都是讓鈺寶和她半夜出行，車窗也被關上了，外麵黑漆漆一片，根本就不知道身處哪些地方。她還不允許大家透露地點，不過鈺寶到底很聰明，他每次都會記錄下每個地方詳細的特征，依舊開車的車速和時間。如此一分析，其實就還能定位到雲城一些地方，可以縮小範圍。但他們也不知道這些地方有冇有宋雨裳的爪牙，因此每次去查的時候，都會小心翼翼，絕對不能打草驚蛇。因此查起來會花費很多時間。南夏本來也想要跟著去的，但是她之前注射了很多藥物，導致這段時間抵抗力低下，不能去做太過操勞的事情，於是她就留了下來。每天她都會瞭解封景軒那邊的進度，得知一切進展順利的時候，她才放心。她也冇有繼續去上班，白天的時間，她基本都在醫院裡麵陪著封老爺子。自從醫生研究出了能夠阻止病毒的藥物之後，封老爺子的氣色的確好了很多。隻是他依舊隻是隻能躺在床上。此時，南夏又一個人過來看封老爺子，現在是中午，三個孩子都還在睡覺。她過來得很頻繁，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能知道封老爺子的情況，畢竟封景軒如此努力的想要挽回封老爺子的性命，她也必須要在醫院裡麵照顧好他才行。現在事情有了轉機，她希望能夠把封老爺子救回來。封老爺子靠著氧氣罩呼吸，他看到南夏過來了，低聲說著什麼。南夏把耳朵湊到了他的麵前，她就聽到封老爺子微弱的聲音：“我都讓你們不要折騰了，你們怎麼還做這些多餘的事情。”為了讓封老爺子能夠有強烈的求生欲，南夏過來的時候，就把這些事情全部告訴了封老爺子，她想讓封老爺子知道封景軒有多麼在意他的生命，他在拚命讓他能活下來，所以她希望封老爺子也要對未來充滿希望。封老爺子的心態越好，對他的身體恢複越有利。可封老爺子卻不這麼想，他的聲音蒼老無奈：“其實我就算死了也無所謂，看到景軒長大了，也能夠支撐住這個封氏，並且他也結婚生子，生活穩定，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冇有太大的遺憾了，就這麼去死，我這一生也很滿意了。”他在中毒那一刻，就已經做好死亡的打算了，如今他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對他來說，死亡其實一點都不可怕。他最怕的是封景軒會因為他的事情，樹敵太多，影響到他和孫子孫女。“但是景軒孩子們都需要你，隻有你活下來，他們纔會感覺到快樂。”南夏認真地說道：“你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存在。”“我們之所以這麼努力，就是希望你能夠陪著我們繼續生活，有你在，景軒的人生纔會更完整，這是其他人都替代不了的。”“所以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封老爺子愣了愣。看著南夏的眼神，他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他才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努力活著。”既然封景軒和南夏都希望他活著，那麼他會如他們所願的。他不會辜負他們的期望。封老爺子低聲道：“我想吃周家的豆腐腦。”南夏立刻道：“我馬上叫人去買。”這些天裡，封老爺子一直都吃不下任何東西，醫生每天也就是都是給他輸營養液，他就算醒了，也是吃一些流食而已。這還是頭一次，他表示自己有想吃的東西，因此南夏也顯得很高興。她知道這是因為封老爺子想通了，他現在也想要好好活著。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好事情。南夏拿出手機就讓保鏢去買。打完電話之後，她對封老爺子說道：“應該不到半個小時，就能把東西送來了。”“你先好好休息，等一會就能吃上了。”“好。”封老爺子歎息道：“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不要總是把時間浪費在我這個老頭子身上，你每天兩頭跑，也挺累的。”南夏抿了抿唇，忍住內心的難受，她輕聲道：“這怎麼能是浪費時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醫院裡麵也一定能夠研究出疫苗，到時候你就有救了。”“你一定能被治好的。”“相信我們。”……鈺寶按照著自己的記憶，說了一些地方的特征，封景軒則是按照他給出的線索，讓人一一排查。這是一個非常耗費時間的事情，但是封家的勢力龐大，不出一個月的時間，封景軒就帶著人找遍了雲城的角落。他也找到了宋雨裳以前的藏身之處。不得不說，宋雨裳是個很狡猾的人，她藏身的地方都非常隱秘，一般都是位於郊區的民宿，住處豪華，地理位置很偏僻，而且也不會引人注目。真要排查起來，非常困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他纔沒有查到宋雨裳的住處。除此之外，宋雨裳居然還挖了一些地下室，地下室裡麵一一俱全，就跟皇宮一樣，要不是鈺寶說出了一些奇怪的特征，根本不會有人相信還有這些地方。這些地方全部都是以前冷家和厲家的勢力，可能是因為宋雨裳死了，所以這些地方也都空了下來，並冇有遇到任何人。他們在這些地方找到了很多保險櫃，據鈺寶所說，宋雨裳就是將這些毒藥放在這些地方。封景軒讓專業人士打開保險箱之後，果然在裡麵找到了很多毒藥。毒藥的數量不是很多，想必宋雨裳當時也將身上很多毒藥都下到了南夏的飯菜裡麵。不過有這些分量也足夠了。眾人清理了一番，發現了二十多包毒藥，每一包都非常小。但是醫生表示已經足夠了。之前南夏給她的飯菜裡麵，雖然也有這樣的毒藥，但是他們經過提取出來時，其實無法提取出太多毒素，所以這十幾包完全已經夠他們研究了。醫生的意思是，隻要把這些毒藥給他們，按照他們目前的技術和進度，那麼他們有信心能夠在半年內研究出疫苗。到時候，他們就能夠救封老爺子。有了這個承諾，封景軒的心也鬆了一口氣。這些日子，他雖然冇有表現出來，但他的神經一直都崩得很緊，好在他們的努力是有收穫的。做完這一切之後，封景軒舒出了一口氣，他讓人把這些毒藥放在保險箱裡，箱子經過了幾層加密，絕對讓人無法破解出來。另外，他還請了上百個保鏢護送。此次，他不允許有任何差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此次，絕對不能再出現問題，必須要把這些毒藥安全交在醫生的手上，然後讓他們好好研究疫苗。要是這次他們能夠治療好封老爺子，他會非常感激他們的。一堆車浩浩蕩蕩地在車上行駛，那場麵非常壯觀。很快，封景軒就到了醫院。他從車上下來，就在剛踏入醫院裡時，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突然和他擦肩而過。那一瞬間，封景軒莫名停下了腳步，他從那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就是純粹覺得那人身上散發出讓人不舒服的氣息。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封景軒在看他，他帶著一個帽子，壓低了帽簷，朝著封景軒看了一眼。那一眼帶著幽深的惡意。“封先生，你好。”他說道。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封景軒皺緊了眉頭，認識他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在這雲城，很多人都看過他這張臉。但這個人突然給他打招呼，讓他覺得不對勁。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會讓人好好去查他，他在商場上能夠順風順水這麼多年，全然就是靠著他的直覺，可他現在非常擔心封老爺子的事情，他就無暇去管了。他先把這些毒藥交給了醫生，一切都進展順利。做完這些後，他給南夏打了一個電話，就像以前一樣，準備給她彙報他這邊的情況。但是電話卻冇有打通。這段時間，南夏都會很快接通他的電話，這次未免顯得太反常了。算算時間，南夏這時候應該在病房裡麵陪著封老爺子。他上了電梯，直接準備去看他們。然而等走到病房那層樓層後，他卻發現了不對勁，病房外麵他讓人安裝了很多監控，如今這些監控全部都被破壞了。他安排在病房門口的保鏢此刻正躺在地上。地麵全都是血。空氣中瀰漫著一層血腥味，非常濃鬱。封景軒迅速走到保鏢的麵前，他推了推地上的人，冇有任何反應。他把手放在他們的鼻子下麵，發現他們的身體還有餘溫，但是冇有了呼吸。他們都死了。一股不祥的預感漫上了心口。他焦急地打開了病房，此刻封老爺子的身體扭曲地倒在地上，他的眼睛鼓了起來，身子僵硬，早就死了。而南夏此刻也閉著眼睛坐在地上，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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