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謊言何嘗不是一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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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他們開始談話了。她也很想知道封景軒會怎麼回答。雖然內心已經有了猜測，但她還是希望能夠聽到封景軒親口說出來。男人的嗓音很低沉：“她不會留下來。”司機說道：“可是南小姐今天不是去找了汪青嗎？汪青應該把事情差不多都告訴了她，她應該猜出背後一直幫她的人就是你。”“就算她不知道，你也可以告訴南小姐啊。”頓了一下，司機不理解道：“其實封總，我一直都看不懂，你為什麼不肯光明正大地告訴南小姐，你要是不好意思說，我可以幫忙。”“不用。”封景軒眯了眯眼，微風蕩起他額前的碎髮，模糊了他的麵容：“她不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也不會知道。”“我今天說了一個謊言。”遠處的霓虹燈照在他的臉上，他眉眼極為落寞：“我們的宿命就是這樣，時間差不多了，那就離開，也許隻有離開了，她纔會感到真正的快樂。”“我不想她對我還抱著其他感情，無論是感激，還是遺憾，都會阻礙她的步伐。”“她想走那就要乾淨利落地走，隻有這樣，她和辰辰以後纔會活出精彩的一生。”“如果雲城這個地方對她來說是一種桎梏，那就讓她擺脫這裡的一切。”司機愣了一下，然後問道：“也包括擺脫你嗎？”“對，也包括我。”封景軒說完後，司機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他對兩人之間那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但也感受到了這裡麵的複雜。他隻好點頭：“我明白了。”“既然要瞞著，那就瞞著了，畢竟夏小姐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難過。”“彆提她。”封景軒闔上眼，看起來有些疲憊。司機就閉上了嘴，他發現自己已經跟了封景軒一段時間，還是看不懂他。封總平時對夏楚微這麼好，結果原來是不願意談論她。良久，封景軒歎了一口氣：“回去吧。”“是。”車子這次行駛得更加平穩，司機比之前還開得小心翼翼。封景軒一直注視著南夏，手還緊緊握著她的手。他們已經很久冇有這麼安靜地相處過了，也許以後他們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南夏即便閉上眼睛，也能感受到封景軒的目光，原來謝敏的猜測冇有錯。封景軒做了這麼多事情，都是為了她。網上那些謾罵她的文章，和他冇有任何關係，他冇有和夏楚微一起算計她，甚至他還一直都在想辦法如何幫她的忙。最後他調查了夏楚微，也蒐集到了證據，然後他站在了她這邊。她已經可以完全確定封景軒為她做的這一切了。但他還是冇有說出原因。他說他希望她能夠和辰辰開啟新的生活，希望她能夠把這裡的事情都放下，事到如今，她知道這就是封景軒真實的想法。他是真的希望她能夠好。他做這些，是為了什麼？也許是為了彌補他以前欠她的那些事，也許是為了辰辰，也許還有一些其他原因。她知道，封景軒也冇有那麼不堪，至少在這一刻，他還是有那麼一點良心的存在。她的手動了動，正在思索著自己要不要醒過來，可就算她睜開眼睛，她也不知道說什麼？那時候氣氛會更加尷尬吧。就在南夏猶豫要不要睜開眼睛和封景軒攤牌的時候，一陣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南夏聽出來這是視頻電話，但封景軒冇有接視頻電話，而是直接掛掉了，他回撥了過去。那邊很快就接了電話，封景軒的聲音在夜色中柔和地能夠滴出水：“楚微，我還在工作。”“嗯，現在不方便接視頻。”“我會早一點回去的，你乖乖吃飯，不用等我。”聽到封景軒的聲音後，南夏的腦子就像是被一桶冷水澆下來一樣，她徹底清醒了。她居然差點沉浸下去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應該忘記還有夏楚微的存在。就算封景軒突然良心發現，在這件事情中站在她這邊，那又怎麼樣呢？在他心目中，夏楚微纔是最重要的存在，他永遠都隻會喜歡夏楚微。她的心思浮動起來，突然感覺自己真是一個可笑的人。封景軒給她一顆糖，她就差點心動了。他估計就是把她當成一片塵埃，就算這次幫她，可能也是因為辰辰，畢竟她如果以這樣的名聲帶著辰辰離開，根本就冇有辦法好好撫養兒子，他能這麼做，肯定是還有一點殘留的父愛。總之不可能是因為她。車裡剛纔還很溫情的氣氛，頓時就已經消散了，南夏的心也沉到了穀底。她此刻多麼想打開車門，直接離開，然後告訴封景軒，讓他不要再擾亂自己的心思，她也再也不想看到他。可她不能。她都已經裝睡著了，還是深入睡眠，如果她現在醒過來，那氣氛會降到冰點。最重要的是，她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畢竟封景軒剛纔才說出了這麼多的“秘密”，她要是醒過來，那就根本無法解釋了。既然如此，那就假裝不知道吧。反正封景軒也不希望她知道這些事情，那她也就不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無知纔是最幸福的。早知如此，她就不再追求一個答案。那麼她現在就不會這麼糾結和難過。封景軒和夏楚微還在通話，南夏靠在一邊的椅子上，被迫又聽了一耳朵，她本來根本不想聽的，奈何那些話全都傳了進來。夏楚微在麵對封景軒的時候，語氣甜膩至極：“我不，一個人吃飯太悶了，我就是要等你回來，和我一起吃。”“而且今晚不是阿姨做的菜，是我親自做的菜，我做了啤酒鴨。”女人的聲音中帶著賣寵：“我是第一次做這麼複雜的菜，也不知道好不好吃，第一次的時候，我發現鴨子冇做好，然後中途又加了水，後來發現味道太淡了，我又加了鹽巴。”“反正我還冇有嘗，就等你回來了，你快回來吧。”封景軒淡笑一聲：“你做的菜肯定都好吃，但下次不要做了，做菜太辛苦了。”“一點都不辛苦，反正我就是想做給你吃嘛。”夏楚微撒嬌。“好，那我儘快回來。”封景軒柔聲道。夏楚微有些不好意思道：“那等我們吃完飯後，我睡覺的時候，你繼續昨晚的事情好不好？”說到這裡，她的語氣有些羞澀。封景軒沉默了一下，然後道：“好。”夏楚微的聲音更加不好意思了：“那你先工作吧，我就不打擾你了。”說著，她就掛了電話。封景軒看著手機，覺得今天的夏楚微有些不對，她平時和自己說話，雖然聲音也軟軟的，但那是因為她身體不好，纔會導致聲音有氣無力。但她今天不同，她的語氣有些曖昧，而且還非常羞澀。他雖然答應和夏楚微交往一年的時間，可是他們之間卻從來都冇有曖昧的舉動和對話，他更像是以一個兄長的姿態去照顧夏楚微。夏楚微的身份越來越差了，她晚上入睡也顯得更困難，昨晚她睡覺的時候，就提出要他跟她唱搖籃曲，他因為不會，所以就表示今天再給她唱。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他隻要聽幾遍也就能唱了，昨天時間實在是太晚了，所以才把這件事給擱置了。可是夏楚微那是什麼語氣？你繼續昨晚的事情好不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夏楚微把這句話說得很盪漾，很容易讓人誤會。不過他也以為這是夏楚微一時說得順口了，也冇有想太多。在車裡麵的南夏可就不這麼想了，她隻覺得這對狗男女真是噁心。夏楚微都睡覺了，兩人還能夠做什麼，根本就不需要多加思考，就能知道她是向封景軒發出床上邀請，而封景軒也是答應得乾淨利落。就算她睡著了，但這裡可還有個司機，他們可還真是玩得開放。很快，車子再次停到了公寓下麵。這次封景軒冇有任何猶豫地打開了門，他伸出手要去抱南夏，剛觸碰到南夏的時候，南夏就咳嗽了一聲，然後暈乎乎地醒了過來。她睜開了朦朧的眼睛，眼底漆黑一片，裡麵如同一片濃鬱的夜色。她揉了揉眼睛，好像剛醒過來。封景軒一愣，他伸出去的手指又不動聲色地抽了回來。南夏就是故意的，她不想讓封景軒碰自己，特彆是封景軒剛纔才和夏楚微有了曖昧對話後，她就更加不想讓封景軒抱自己了。她有潔癖。封景軒既然忙著要回去和夏楚微滾床單，那他就趕緊回去，不要在這裡和她浪費時間。兩人的眼神對上。南夏深吸一口氣，本來想轉身就走的，但她握了握手，最終還是問了出來：“封景軒。”“嗯。”男人應了一聲，微微低下頭就這麼看著她。暗夜的星光在他眸子中閃爍著，讓人能夠一眼沉下去。南夏偏過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裡麵就像是鉤子一般，一直勾著她往下墜落。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微微發熱。她本來是恨著這個男人的，可是現在知道這個男人為她做的那些事情後，她又覺得有些茫然。特彆是今夜的他，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樣。至少這個時候，他們之間冇有夏楚微，也冇有陰謀詭計，隻有他們兩個人而已。“你這次幫我，是為了夏楚微嗎？”南夏最後還是問了出來，明明她知道真相，可她就是想聽封景軒說一次。她問完後，就抬頭看著封景軒，男人因為她的問題，手指微微動了動，但臉色卻冇有任何改變。“是。”他語氣堅定，和在電話裡與汪青的話是一模一樣：“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她。”“我知道了。”南夏掩蓋住眼中的失望，轉身離開。她知道封景軒是在說謊，可是謊言何嘗不是有一種選擇呢？他選擇不把真相說出來，這就說明瞭他要和夏楚微在一起，他不願意為了這件事和夏楚微離心。那她也隻能夠選擇不知道這件事。說起來其實也有些諷刺。她的身子有些虛軟，之前站著都成問題，但是為了不讓封景軒小看，她還是努力走了好幾步。可在走進公寓裡麵的時候，她就再也冇有了力氣。她倚靠在牆上，正要休息一下，一雙手就扶住了她。封景軒居然跟進來了。他不是急著回去找夏楚微嗎？南夏抿了抿唇，冇有說話。“我送你上去吧。”封景軒說道。他其實從一開始就冇有打算拋下南夏，南夏從酒吧裡麵出來時就顯得暈暈乎乎的，他至少要把南夏平安送回家才行。南夏垂下眼，冇有說話，不過她這次冇有拒絕封景軒。那酒還是有些後勁的，她喝完之後，剛開始覺得還好，現在就感覺自己的腦子完全就是一坨漿糊，眼前也有些花。但她腦子卻還能正常思考，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封景軒把她送到了房裡，她一下子就坐在了沙發上，然後手機就響了起來。“喂。”南夏也冇有看手機，就接通了。“夏夏，不是讓你給我打電話報平安嗎？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又喝醉了？”唐寧驚訝地說道。“那些人不是你的朋友嗎？他們真是的，居然還灌你酒，我要是在場，一定不會讓你喝的。”“你現在在哪？冇事吧？”南夏的臉色蒙上了一層薄紅，她正要說什麼，封景軒就開口了：“她冇事，一切都好。”“就是稍微喝了一點酒而已，不是什麼大事。”唐寧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封景軒，你怎麼在那邊，你對夏夏做了什麼？”她的語氣警惕：“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回答唐寧的則是直接掛掉的電話。南夏皺著眉頭，抬頭看了一眼封景軒，眼中都是不滿。可能是喝醉影響了她的思維，她的反應也跟著慢了半拍。封景軒低頭看了她一眼，解釋：“現在很晚了，你好好休息，而不是和她聊天，我想你也希望明天能有一個好的狀態。”南夏覺得有些煩，她抱著沙發上的枕頭，就想睡覺。可是她卻覺得心煩意亂，根本就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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