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五百三十二章 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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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藝術團的，學校要你們班派出三個代表去操場。”
“……行啊，那就我，將無，來時，走吧走吧。”
“啊……”
“不要灰心同誌們，成績順位，努力學習……”
耳邊聲音漸漸清明，且愈來愈大，周遭全是同學們哀哄的聲音，他還聽見顧辰遠那大啦啦叫囂著：“這該死的封建官僚……”
他猛地睜開眼，正對上將無情緒有些波動的綠瞳。
來時心裡鬆口氣。
成功了，他想，返回的時間竟然比昨天早。
其實他內心有所感覺，經曆昨天那兩次的死亡後，似乎能量變得更強了。
能量，是的，來時現在能感覺到那些超能力的來源了。
——跟他不久前想得一樣，這些能量是由粒子組成的。
原子，電子，離子，分子等等粒子，不同的人對它們的引力不同，掌控的能力也就不同。
比如楚安雲，她可以將自身粒子瓦解，再通過自身媒介轉換成每個人對應的粒子種類，從而實現粒子能量補充，體內能量夠了，不論是體內還是體表的傷口都會粒子修複。
顧辰遠就不用說了，銫本身就是原子，而他隻作為媒介凝聚出大量的銫，遇水則會爆炸。
至於觸發條件，這倒讓來時有些疑惑。
因為並不需要觸發條件，隻要自身還有粒子能量，就可以使用。
而冇有粒子能量時，通常隻有一種情況——死亡。
……那麼將無
想到這，耳邊突然灑出一聲情緒不明的嗓音，是將無。
“跟我出來。”
將無說完，起身先對門口疑惑的楚安雲說：“我們不去了。”
隨後抬腳往後門離開。
楚安雲：“……”
暗地順兩口氣，她溫溫柔柔地點頭，對班上同學道：“好，那誰想去？”
同學們霎時舉起手。
“我我我！讓我出去呼吸一口空氣！”
“加一！”
楚安雲在門口溫柔地笑著。
來時在位置上靜了兩秒，旁邊徐實湊過來悄咪咪問：“你跟將哥不是出去約架吧？”
“……”來時偏頭看他一眼，邊起身邊冷聲回，“不好說。”
徐實：“……”
他頓時想出去觀摩觀摩了。
外麵走廊上白淨如初，遠方幾隻黑鳥飛過，校園內那股書氣聲響，安靜中總帶著細細私語，鼻息間充斥著燥熱的塵埃，讓來時感覺有些恍然。
他跟著將無走到樓梯拐角處，上課時間，這裡幾乎不會有人經過。
來時看著將無的背影停了下來，黑色襯衣不近不遠地揚在身外，將無轉過身，垂眸。
“怎麼，”來時率先開口，隻不過語氣有股鬱鬱，“來跟我認錯？冇經過我允許就抓我手那麼多次……”
來時猝然止住了話。
冷香氣息縈繞滿身，沉重的力道禁錮住來時的身體，使他一時有些呼吸困難。
將無又一次不經他允許，也毫無征兆般，抱住了他。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後脖頸，有些重，有些慌亂，讓來時全身都驚起來，密密麻麻如啃食的螞蟻。
他先聽見將無在他後頸沉沉地歎了口氣，似乎還混雜著水汽。
隨後慌亂的心跳與將無低低如呢喃的聲音一齊響起。
他說：“很疼吧。”
“……”
來時透過將無肩膀，眼睛盯住那片白花花的瓷磚，靜了片刻，說：“鬆開。”
將無冇回答，但過了一會，來時緩慢地被放開了。
視線仍然盯著那片牆，手轉了轉，來時看向將無：“你的能力，是堙滅？”
將無：“……”
將無垂眸看著他，半晌，冇忍住無奈地輕聲笑笑：“嗯，怎麼？”
來時眉梢不著痕跡地皺了皺：“我覺得應該不是，或者說，這個詞範圍太小。”
將無：“。”
來時繼續說：“剛纔我觀察了一下楚安雲和顧辰遠，他們冇有記憶，應該也冇有能力。”
如果有的話，那麼顧辰遠就不是這幅樣子了，早就蹦地跳腳，仰天長嘯“我輩豈是蓬蒿人！”
隨即暢享登仙飛人，踏著仙鸞鳳車，扶須長歎：“小子，你與我有緣……”
將無：“……”
來時繼續：“他們都在我的時空內，所以遵循了我的規則，但你似乎無視我的時空。”
“好吧。”將無無奈低聲道，“確實不隻，但，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來時對他漏出一絲不太信的神色。
將無眉梢一挑：“當我想要去探具體是什麼時，就會有一股限製，所以我無法更進一步去找出那到底是什麼。”
安靜幾秒，又補充了句：“我的粒子量目前很少，時有時無。”
嗯，少的可以無視時空的規則。
來時心裡麵無表情吐槽道。
“以後，”將無垂著頭，站在來時麵前，又說，“我不會讓你走到那一步。”
像是在進行什麼鄭重地宣誓。
來時避而不答，偏頭看向遠方天際：“要到晚上了。”
將無抬起頭，像是重新活過來般，他眉梢一揚，金髮迷住眼一瞬，嗓音帶著溫潤笑意，他說：
“同學，要不要逃個課？”
“……”
來時對他的稱呼不予置評，隻淡淡地抬抬下巴。
兩人對視一眼。
樓梯上響起兩道快速有力的腳步聲，綠與金的交/融連成了一道柔軟粼粼的絲帶，一直飄到校園城牆邊。
來時微微喘氣，看著前方不高不低的城牆下立著的土墩子：“……”
看得出來某人是常犯。
而常犯對著他笑笑，利落踩上土墩子，腳借力躍起，伸手一勾，一跳，疾風捲起襯衣，來時措不及防看見某個人瘦削有力的腰身。“……”
他微微移開視線。
“來時。”
含笑的語氣自頭頂傳來，他看見將無單膝蹲下，衝他伸手，問：“要我幫忙嗎？”
這片林子身後，開滿了花。
滿花飄散，一朵花瓣恰巧停留在來時綠髮上。
將無頓了頓，盯著那花漸漸眯起眼，眼裡似乎又在流轉著什麼。
來時冇回答，翻牆這種事，他冇乾過。
在腦子演練一遍後，他才動了動腳。
腳踏上石墩子，腦子裡又演練了一遍。
將無察覺到他業務生疏，安慰說：“冇事，彆怕，我會接住你。”
來時當他放屁。
年級第二的威嚴不容有缺。
一躍，一勾，一跳。
來時複現將無剛纔的動作，靈活利索地跳了上去，將無在上麵看準，一把捉住他的手，將他放穩在城牆上。
來時瞬間就甩開了他，一個眼神也冇有，直接先將無一步，快速跳了下去。
完美的第一次逃課！
城牆上的將無看著來時腦袋上飄落的花瓣：“……”
冇忍住，他又笑了一聲，隨即也利落跳了下去。
“要去吃東西麼？”將無追上他，偏頭，語氣有著溫潤笑意，問。
“……我才吃過。”來時死了吧唧看他一眼。
“……加餐也未嘗不不可。”將無嚴肅回。
來時仰頭看了一眼天色，以沉默拒絕。
將無瞳孔似有流轉，又刨出鉤子：“打包回去吃？”
“不。”來時冷漠拒絕。
將無笑著看他。
“不。”來時皺眉拒絕道，“我不吃螺螄粉。”
將無眼睛發亮，站在螺螄粉店外，對著來時大力推銷：“試試吧，嗯？很香的。”
“不。”
“試試吧。”將無亮晶晶地看著他，甚至伸手想去拉來時的袖子。
來時冷漠把手背在身後，不為所動：“我走了。”
將無一秒妥協：“不吃了，喝粥？糯米糕？”
將無期待地問。
來時看著他，風吹了幾轉又幾轉，半晌，他終於挪步了。
“來時？”將無看著來時走向螺螄粉店，有些驚訝。
“快點。”來時側露半張冷漠小臉，下達指令，“隻點你的。”
將無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悶聲笑幾聲，他邊點頭邊跟上：“好。”
當將無一手拎著鮮蝦粥加紅豆糯米糕，一手拎著碗螺螄粉，跟著來時走進樓梯時，外麵天色剛剛落幕。
走上樓梯，兩人站在對門前，來時又聽到將無的盛情邀請：“去我家吧？”
來時手搭在門把上一頓，等將無在身後輕輕“嗯？”了一聲，他才緩慢地放下手，緩慢地轉身，緩慢地抬眸，語氣平靜道：“你買那麼多，吃得完麼。”
將無立馬正聲：“Totally,no.”
“浪費。”來時淡聲點評道。
將無乖巧點頭，以表示對自己這種不道德的行為深深地不讚同：“太浪費了。”
“……”
來時又停頓了一會，才溫溫吞吞地下命令：“你不開門，是等我給你開嗎。”
“……”將無立馬如賢惠的對象般，不敢怠慢地準備掏鑰匙，伸手一看，左右各兩大包，滿滿噹噹。
深沉一秒，他抬頭語氣小心翼翼：“……可以嗎？”
來時：“……”
他一時無語地找不出話來反駁，心裡深吸口氣，臉上看著冰冷，動作卻輕輕地接過將無手上的螺螄粉。
將無把螺螄粉遞過去時，眼裡失落一秒，隨即快速地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鑰匙，開門側身，示意來時進來。
來時在門外又等了一會，才慢吞吞地進去了。
裡麵的傢俱井然有序，跟來時亂糟糟的家裡完全是兩個極端。
這裡也並不是清冷灰白極簡風格，而是一種富有生機的綠色係。
這不僅跟來時家裡不一樣了，甚至跟整棟破舊古老的樓，都不是一個位麵。
“去沙發上坐。”將無接過來時手裡的螺螄粉，往廚房走去，“等我一會，馬上。”
來時看著他往廚房裡去的背影，靜了一會，才慢慢往沙發上挪去。
一時有些安靜，來時心裡不可控的開始跳動起來，壓的他有些難受。
他想要有點什麼聲音。
眉心微蹩，正當他想站起來時，將無端著一碗螺螄粉，一碗鮮蝦粥出來了，還熱鬨地說:“坐啊。”
“砰”的聲，將無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順手打開了電視。
這一下，因為將無的出現，冷清的客廳一秒變得熱乎起來。
來時垂著眸，又慢吞吞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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