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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帝皇 作品

第五百九十七章 番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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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道:「老女人到底是什麽來曆,此刻毫無線索可尋。她乾這種事,必定有同謀之人。她得到經書之後,肯定會陸續偷運出宮。要將這六部經書儘數追回,那就難得很了。

好在太後言道,要尋找大清龍脈的所在,必須八部經書一齊到手,就算得了七部,隻要少了一部,也是無用。

咱們隻須把康親王和吳三桂手中的兩部經書拿來毀了,那就太平無事。咱們又不是去尋龍脈,隻要不讓別人得知,那就可以了。

不過弄丟了父皇所賜的經書,倘若從此尋不回來,我實在是不孝。可惜了,我這哎。哼,還有建寧公主這小……小……」

康熙這一聲罵不出口,他也不能罵,畢竟是他父皇的後代,也是他的妹妹。

這時康熙心中所想到的,是順治在五台山金閣寺僧房中囑咐他的話:「兒啊,你精明能乾,愛護百姓,做皇帝是比我強得多了。

那八部「四十二章經」中所藏地圖,是一個極大藏寶庫的所在。當年我八旗兵進關,在中原各地擄掠所得的金銀財寶,都是藏在這寶庫之中。

寶庫是八旗公有,因此地圖要分為八份,分付八旗,以免被一人所得。關內漢人比咱們滿洲人多過百倍。

倘若一他們齊起來造反,咱們萬萬壓製不住。那時就當退回關外,開了寶庫,八旗平分,今後數年也就不愁溫飽。」

康熙當時便想起了父皇要方宇帶回來的話:「天下事須當順其自然,不可強求,能給中原蒼生造福,那是最好。倘若天下百姓都要咱們走,那麽咱們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

順治又說:「我滿清唾手而得天下,實是天意,這中間當真十分僥倖。咱們不可存著久居中原之後,可別弄得滿洲人儘數覆滅於關內,匹馬不得出關。」

康熙口中唯唯稱是,心中卻大不以為然:「我大清在在原的大業越來越穩,今後須當開疆拓土,建萬世不拔之基,又何必留什麽退步?一留退步,隻有糟糕。父親出了家,心情恬退,與世無爭,才這樣想。」

果然聽得順治接下去道:「不過當年攝政王吩咐各旗旗主:關外存有大寶藏之事,萬萬不能泄露,否則滿洲兵將心知尚有退步。遇上漢人造反,大家不肯拚死相鬥,那就大事休矣。

因此八旗旗主傳交經書給後人之時,隻能說經中所藏秘密,事關滿清的龍脈,龍脈一被人掘斷,滿洲人那就人人死無葬身之地。

一來使得八旗後人不敢忽起貪心,偷偷去掘寶藏;二來如知有人前去掘寶,八旗便群起而攻,竭力阻止。隻有一國之主,才能得知真正秘密。」

康熙回思當日的言語,心中又一次想到:「攝政王雄才大略,所見極是。」

他向方宇瞧了一眼,心道:「小桂子雖然忠心,卻也隻能跟他說龍脈,不能說寶庫。這小子日後年紀大了,怎保得定他不起貪心。

太後昨晚對我說,父皇當年決意出家之時,將這大秘密告知了太後,要她等我年長之後轉告,太後所以忍辱偷生,正是為了這件大事。她可不知我已到了五台山去見到了父皇,也幸而如此,太後冇給老女人害死。」

方宇見康熙來回踱步思索,突然心念一動,說道:「皇上,倘若老女人是吳三桂派進宮來的,他……他手裏就有七部經書。」

康熙一驚,心想此事倒是大有可能,叫道:「傳尚衣監!」

過了一會,一名老太監走進書房磕頭,乃是尚衣監的總管太監。

康熙問道:「查明白了嗎?」

那太監道:「回皇上:我已仔細查過,這件僧袍的衣料,是京城裏織造的。」

康熙嗯了一聲。

方宇這才明白:「原來皇上要查那矮冬瓜的

來曆。衣料是京裏織造,就查不到什麽了。」

那太監又道:「不過那套男子內衣內褲,是遼東的繭綢,出於錦州一帶。」

康熙臉上現出喜色,點點頭道:「下去罷。」

那太監磕頭退出。

康熙道:「隻怕你料得對了,這矮冬瓜說不定跟吳三桂有些瓜葛。」

方宇道:「我可不明白了。」

康熙道:「吳三桂以前鎮守山海關,錦州是他的管轄地。這矮冬瓜或許是他的舊部。」

方宇喜道:「正是,皇上英明,所料定然不錯。」

康熙沉吟道:「倘若老女人逃回雲南,你此行可多一分危險。你多帶侍衛,再領三千驍騎營軍士去。」

方宇道:「是,皇上放心。最好我能將老女人和矮冬瓜都抓了來,千刀萬剮,好給太後出這口氣。」

康熙拍拍方宇的肩膀,微笑道:「你如能再立此大功,給太後出了這口氣,嘿嘿,你年紀太小,官兒太大,我倒有些為難了。

不過咱們小皇帝、小大臣,在一塊兒一樣能乾些大事出來,讓那批老官兒嚇得目瞪口呆,倒也有趣得緊。」

方宇道:「皇上年紀雖小,英明遠見,早已叫那批老東西打從心眼兒裏佩服出來。待您料理了吳三桂,那更是前無來者,後無古人。」

康熙哈哈大笑,說道:「他媽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這傢夥聰明伶俐,就是不學無術,不肯。」

方宇笑道:「是,是。我幾時有空,得好好讀他幾天書。」

其實方宇粗鄙無文,康熙反而歡喜,他身邊侍從的臣子要多少有多少,整日價雲子曰聽得多了,和方宇說些市井俗語,頗感暢快。

方宇辭了出來,剛出書房,便有一名侍衛迎上來,請了個安,低聲道:「韋副總管,康親王想見您,不知韋副總管有冇有空?」.

方宇問道:「王爺在哪裏?」

那侍衛道:「王爺在侍衛房等候迴音。」

方宇道:「親自來了?」

那侍衛道:「是,是。他說想請韋副總管去喝酒聽戲,就是擔心皇上有要緊大事差韋副總管去辦,您老人家分不國身。」

方宇笑道:「他媽的,我是什麽老人家了?」

方宇來到侍衛房中,隻見康親王一手拿著茶碗,坐著呆呆出神,眉頭皺起,深有憂色。

他一見方宇進來,忙放下茶碗,搶上來拉住他手,說道:「兄弟,多日不見,可想死我了。」

方宇明知他為了失卻經書這事有求於已,但見他如此親熱,也自歡喜,說道:「王爺有事,派人吩咐一聲就行了,賞酒賞飯,卑職還不巴巴的趕來麽?你這樣給麵子,卻自己來找我。」

康親王道:「我家裏已預備了戲班子,就怕兄弟冇空。這會兒能過去坐坐嗎?」

方宇笑道:「好啊,王爺賞飯,隻要不是皇上吩咐我去辦什麽急事,就是我親生老子死了,卑職也要先擾了王爺這頓飯再說。」

兩人攜手出宮,乘馬來來王府。康親王隆重款待,極儘禮數,這一次卻無外客。

飯罷,康親王邀他到書房之中,說些閒話,讚他代皇上在少林寺出家,積下無數功德善果,又讚他年紀輕輕,竟已做到禦前侍衛總管、驍騎營都統,前程實是不可限量。

方宇謙遜一番,說以後全仗王爺提攜栽培。康親王歎了一口氣,說道:「兄弟,你我是自己人,什麽都不用瞞你,做老哥的眼前大禍臨頭,隻怕身家性命都難保了。」

方宇假裝大為驚奇,說道:「王爺是代善大貝勒的嫡派子孫,鐵帽子王,皇上正在信任重用,有什麽大禍臨頭了?」

康親王

道:「兄弟,你有所不知。當年咱們滿清進關之後,每一旗旗主,先帝都賜了一佛經。我是正紅旗旗主,也蒙恩賜一部。

今日皇上召見,要我將先帝賜經呈繳。可是……可是我這本經書,卻不知如何,竟……竟給人盜去了,這讓我如何是好。」

方宇滿臉驚訝,說道:「真是稀奇!金子銀子不妨偷偷,書有什麽好偷?這書是金子打的麽?還是鑲滿了翡翠珠寶,值錢得很?」

康親王道:「那倒不是,也不過是尋常的經書。可是我冇能好好保管先帝的賜物,委實是大不敬。皇上忽然要我呈繳,隻怕是已經知道我失去賜經,要追究此事。兄弟,你可得救我一救。」

說著,康親王站起身來,請安下去。

方宇急忙還禮,說道:「王爺這等客氣,可不折殺了小人?」

康親王愁眉苦臉的道:「兄弟,你如不給我想個法,我……我隻好自儘了。」

方宇道:「王爺也未免把事情看得太重了。我明日將這件事奏明皇上,最多也不過罰王爺幾個月俸銀,或者交宗人府申斥一番,哪有性命交關之理?」

康親王搖頭道:「隻要保得性命,就真把我這親王的王爵革去,貶作庶人,我就已經謝天謝地,心滿意足了。

鑲監旗樸邗碩克哈因為丟了經書經,昨兒給打入了天牢,聽說很受了拷打,皇上派人嚴審,那部經書到底弄到哪裏了。」

說著他臉上的肌肉抖動,顯然是想到了身入天牢,備受苦弄的各種慘酷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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