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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帝皇 作品

第五百七十七章 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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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說道:「我師父說,你唸完這部《四十二章經》後,如果你仰慕佛法,還想再念,你可以再來找她老人家。

我們還有金剛經,法華經,心經,大般若經,小般若經,長阿含經,短阿含經,不長不短中阿含經,老阿含經,少阿含經……」

一連串說了十幾部佛經的名字,都是他在少林寺清涼寺出家時聽來的,其中自不免說錯了不少。

桑結不耐煩起來,卻又不敢徑自過去強搶,既怕白衣女尼的神拳,又怕他們將經書毀了,隻得隨口敷衍,說道:「是了,我唸完這部經後,再向你師父借就是了。」

方宇見斷掌血肉已然化儘,所化的黃水浸濕了經書內處,當即脫下襪子套在手上,拿起經書拋了出去,叫道:「《四十二章經》來了。」

桑結大喜,縱身而前,伸手欲取,忽然心想:「這經書十分寶貴,哪有如此輕易便得到了,莫非其中有詐?隻怕他乘我去拿經書,便即發射暗器。」

桑結一遲疑間,兩名喇嘛已經將經書拾起,說道:「師兄,是不是這部經書?」

桑結道:「到那邊細看,別要上當,弄到一部假經。」

兩名喇嘛道:「是。師兄想得周到,可別讓他們矇騙過去。」

三人退出數丈,忙不迭的打開書函,翻閱起來。

桑結道:「經書濕了,慢慢的翻,別弄破了紙頁。瞧樣子倒不像是假。跟那人所說果然一模一樣。」

一名喇嘛叫道:「是了,大師兄,正是這部經書。」

方宇聽他們大聲說話,雖然不懂藏語,但語氣中欣喜異常的心情,卻也聽得出來,叫道:「喂喂,你們臉上怎麽有蜈蚣?」

兩名喇嘛一驚,伸手在臉上摸了幾下,冇有什麽蜈蚣昆蟲,罵道:「小頑童就愛胡說。」

桑結修為甚深,頗有定力,聽得方宇叫嚷時冇有發覺臉上有蜈蚣爬動,便不上他當,隻是凝神翻閱經書。

方宇又叫道:「啊喲,啊喲,十幾隻蠍子鑽進他們衣領去了。」

這一次兩名喇嘛再不上當,一人道:「這頑童見我們得到經書,心有不甘,說些怪話來騙人。這小賊殺了咱們兩個師弟,可不能此饒他性命。」

另一人卻似頸中有些麻癢,伸手去搔了幾把,隻搔得幾下,突覺十根手指都癢不可當,當下在手臂上擦了幾下。

這時桑結和另一名喇嘛也覺手指發癢,一時也不在意,過得半晌,竟然癢得難以忍耐,提起一看,隻見十根手指尖都在滲出黃水。

三人齊聲叫道:「奇怪,那是什麽東西?」

兩名喇嘛隻覺臉上也大癢起來,當即伸指用力搔抓,越搔越癢,又過片刻,臉上也滲出黃水來。

桑結突然省悟,叫道:「啊喲,不好,經書上有毒!」

他用力將經書拋在地下,隻見自己手指上一粒粒黃水,猶如汗珠般滲將出來,大驚之下,忙在地下泥土擦了幾擦,但見兩名師弟使勁在臉上搔抓,一條條都是血痕。

方宇從海大富那裏得來的這瓶化屍粉最是厲害不過。倘若沾在完好肌膚之上,那是絕無害處。

但隻須碰到一滴血液,血液便化成黃水,腐蝕性極強,化爛血肉,又成為黃水毒水,越化越多,就像火石上爆出的一星火花,可以將一個大草料場燒成飛灰一般。

這化屍粉遇血成毒,可說是天下第一毒藥,最初傳自西域,據傳為宋代武林怪傑西毒歐陽鋒所創,係十十餘種毒蛇、毒蟲的毒液合成。

母毒既成,此後便不必再製,隻須將血肉化成的黃色毒水曬乾,便成化屍粉了。

兩名喇嘛搔臉見血,頃刻間臉上黃水淋漓,登時大聲號叫,又痛又癢,摔倒在地,

不住打滾。

桑結慶幸自己冇在臉上搔一搔,但十根手指也是奇癢入骨,當即脫下外衣,裹起經書,挾在脅下,飛奔而去,急欲找水來洗去指上毒藥。

兩名喇嘛癢得神智迷糊,舉頭在岩石上亂撞,撞得幾下,便雙雙暈去。白衣女尼和阿珂見了這等神情,都是驚訝無已。

方宇隻見過化屍粉能化去屍體,不知用在活人身上是否生效,危急之際,隻好一試,居然一舉成功。

也幸好有了呼巴音那隻斷掌作為引子,倘若將化屍粉撒在經書之上,卻一無用處了。他本來隻想拿斷掌再去撫摸阿珂,豈知竟成成此大功。

他見桑結遠去,兩名喇嘛暈倒,急忙從山洞中奔出,拔出匕首,想在每人身上戳上兩劍。

跑到很近的距離時,隻見兩名喇嘛臉上已然腐爛見骨,不用自己動手,不多時便會化成兩灘黃水。

當下方宇走到鄭克爽身邊,笑道:「鄭公子,我這門妖法倒很靈驗,你要不要嚐嚐滋味?」

鄭克爽見到兩名喇嘛的可怖情況,聽方宇這麽一說,大吃一驚,向後一跳,握拳護身,叫道:「你……你別過來!」

阿珂從山洞中出來,對方宇怒道:「你……你想乾什麽?」

方宇笑道:「我嚇嚇他的,要你擔什麽心?」

阿珂怒道:「不許你嚇人!」

方宇道:「你怕我嚇壞了他麽?」

阿珂道:「好端端的乾什麽嚇人?」

方宇招招手道:「你過來看。」

阿珂道:「我不看。」

嘴裏這樣說,但阿珂還是好奇心起,慢慢走近,低眼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尖聲叫了出來。

隻見兩名喇嘛臉上肌肉、鼻子、嘴唇都已爛去,隻剩下滿臉白骨,四個窟窿,但頭髮、耳朵和項頸以下的肌肉卻尚未爛去。

世上自有生人以來,隻怕從未有過如此兩張可怖的臉孔。阿珂一陣暈眩,向後便倒。

方宇忙伸手扶住,叫道:「別怕,別怕!」

阿珂又是一陣尖叫,逃回了山洞,喘氣道:「師父,師父,他……他把兩個喇嘛弄成了……弄成了妖怪。」

白衣女尼緩緩站起,阿珂扶著她走到兩名喇嘛身旁,自己卻閉住眼不敢再看。

白衣女尼見到這兩個白骨骷髏,不禁打一個突,再見到遠處又有三名喇嘛的屍體,不禁長歎,抬起頭來。

此刻太陽西沉,映得半邊天色血也似的紅,心想這夕陽所照之處,千關萬山,儘屬胡虜,若要複國,不知又將殺傷多少人命,堆下多少白骨,到底該是不該?

白衣女尼出神半晌,見方宇笑嘻嘻的走近,知他在經書上下了劇毒,歎道:「若不是你聰明機警,今日我難免命喪敵手,那也罷了,隻恐尚須受辱。隻是殺人情非得已,不用這般開心。」

方宇收起笑臉,應了聲:「是。」

白衣女尼又道:「這等陰毒狠辣法子,非名門正派弟子所當為,危急之際用以對付女乾人,事出無奈,今後可不得胡亂使用。」

方宇又答應了,說道:「這些法子我今日都是第一次使。實在我武功也太差勁,不能跟他們光明正大的打一架,否則男子漢大丈夫,贏要贏得,豈能便這等胡鬨手段?」

白衣女尼向他凝視半晌,問道:「你在少林寺,清涼寺這許多時間,難道寺中高僧師父,冇傳你武功麽?」

方宇道:「功夫是學了一些的,可惜晚輩學而不得其法,隻學了些招式皮毛,卻冇練內功。」..

白衣女尼向阿珂瞧了一眼,問道:「那為什麽?」

方宇道:「來不及練。」

白衣女尼道:「

什麽來不及?」

方宇道:「阿珂因為弟子昌犯了她,要殺我,時候緊迫,隻好胡亂學幾招防身保命。」

白衣女尼點點頭,道:「剛纔你跟那些喇嘛說話,不住口的叫我師父,那是什麽意思?」

方宇臉上一紅,阿珂搶著道:「師父,他心中存著壞主意,想拜你為師。」

白衣女尼微微一笑,道:「想拜我為師,也不算什麽壞主意啊。」

阿珂急道:「不是的。」

她知道方宇拜白衣女尼為師,真意隻不過想整日纏著自己而已,但這話卻說不出口。

白衣女尼向方宇道:「你叫我師父,也不能讓你白叫了。」

方宇大喜,當即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八個晌頭,大聲叫道:「師父。」

白衣女尼微微一笑,道:「你入我門後,可得守規矩,不能胡鬨。」

方宇道:「是。弟子隻對壞人胡鬨,對好人是一向規規矩矩的。」

阿珂向他扮個鬼臉,伸了伸舌頭,心中說不出的氣惱:「這小惡人拜了師父為師,從此再也不能殺他,老是纏在我身旁,趕不開,踢不走,當真頭痛之極了。」

白衣女尼先前受六名喇嘛圍攻,若非方宇相救,已然被捉。此後桑結等七名喇嘛追到,自己隻有束手就擒的份兒,情勢更是凶險。

她雖年逾四旬,相貌仍是極美,落入這些惡喇嘛手中,勢必遭受極大侮辱,天幸這小孩兒詭計多端,交將敵人一一除去,保全了自己清白之軀,心中的感激實是無可言喻。

她眼見方宇拜師之心切,當即便答允了他,心想小孩兒頑皮胡鬨,不足為患,受了自己熏陶調教,日後必可在江湖上立身揚名。

按照武林中規矩,方宇既已入陳近南門下,若不得師父允可,絕不能另行拜師,但他於這些門規一概不知,就算知道,這時候也必置之不理。

白衣女尼既肯收他入門,就有時時和阿珂見麵的機會,就算康熙跟他換個皇帝來做,那也是不乾的了。

當然,如果阿珂始終冇有答應,他也不會再強求。他不喜歡當舔狗,他是小寶,也是方宇,更是一個完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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