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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帝皇 作品

第五百六十八章 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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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道:「那天我奉了滿清皇帝之命,做他替身,在少林寺出家為僧。見到一位姑娘向少林寺走來,而這位姑娘跟在後麵,但看上去是不太願意的。」

白衣女尼轉頭問道:「是阿琪帶你去的?」

阿珂道:「是。」

白衣女尼道:「然後發生了何事?」

阿珂道:「他們少林寺的和尚凶得狠,說他們寺裏的規矩,不許女子入寺。」

方宇道:「確實,這規矩實在要不得,為什麽施主不能入寺?觀世音菩薩就是女的。」

白衣女尼道:「然後呢?」

方宇道:「姑娘說,既然人家不讓進寺,那就回去罷。可是少林寺的四個知客僧很冇禮貌,胡言亂語,得罪了兩位姑娘,偏偏武功又差勁得很。」

白衣女尼問阿珂道:「所以,你們跟人家動了手?」

方宇搶道:「那全是少林寺知客僧的不是,這是我親眼目睹的,是他們伸手去推兩位姑娘。

師太你想,兩位姑娘是千金之體,怎能讓四個和尚的臟手碰到身上?兩位姑娘自然要閃身躲避,四個和尚毛手毛腳,自己將手腳碰在山亭的柱子上,不免有點兒痛了。」

白衣女尼哼了一聲,道:「少林寺武功領袖武林,豈有如此差勁?阿珂,你出手之時,用的是哪幾招手法?」

阿珂不敢隱瞞,低頭小聲說了。

白衣女尼道:「你們將四名少林僧都打倒了?」

阿珂向方宇望了一眼,恨恨的道:「連他是五個。」

白衣女尼道:「你們膽子倒真不小,上得少林寺去,將人家五位少林僧人的手足打脫臼。」

她雙目如電,向阿珂全身打量。阿珂嚇得臉孔更加白了。

白衣女尼見到她頸中一條紅痕,問道:「這一條刀傷,是寺中高手傷的?」

阿珂道:「不,不是。他……他……」

阿珂抬頭向方宇白了一眼,突然又頰暈紅,眼中含淚道:「他……他好生羞辱我,弟子自己……自己揮刀勒了脖子,卻……卻冇有死。」

白衣女尼先前聽到兩名弟子上少林寺胡鬨,甚是惱怒,但見她頸中刀痕甚長,登生憐惜之心,問道:「他怎地羞辱你?」

阿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方宇道:「的的確確,是我的不該,我說話冇上冇下,冇有分寸。姑娘隻不過抓住了我,嚇了我一跳,說要挖出我的眼珠,又不是真挖。

但偏偏我膽小冇用,被嚇得魂飛天外,雙手反過來亂打亂抓,不小心碰到了姑孃的身子。雖然我不是有意,總也難怪姑娘生氣。」

阿珂一張俏臉羞得通紅,眼光中卻滿是惱怒氣苦。

白衣女尼問了幾句當時動手的招數,已明就理,說道:「這是無心之赤,卻也不必太當真了。」

她輕輕拍了拍阿珂的肩頭,柔聲道:「他是個小小孩童,又是……又是個太監,冇什麽要緊,你既已用「乳燕歸巢」那一招折斷了他雙臂,已罰過他了。」

阿珂眼中淚水不住滾動,心道:「他哪裏是個小孩童了?他曾到妓院去作壞事。」

但這句話她卻也不敢出口,生怕師父追問,查知自己跟著師姊去妓院打人,心中一急,又哭了出來。

方宇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說道:「姑娘,你心中不痛快,再踢我幾腳出出氣罷。」

阿珂頓足哭道:「我偏偏不踢。」

方宇提起手掌,劈劈拍拍,在自己臉上連打了幾個耳光,說道:「是我該死,是我該死。」

白衣女尼微皺雙眉,說道:「這事也不算是你的錯。阿珂,咱們也不能太欺侮人了。」

阿珂抽抽噎噎的說道:「是他欺侮我,把我捉了去,關在廟裏不放。」

白衣女尼一驚,道:「還有這等事?」

方宇道:「是,是,這件事確實是我的不對。我是想討好姑娘,因此請了她進寺。我心裏想,這件事總是因姑娘想進少林寺逛逛而起,寺裏和尚不讓她進寺,難怪她生氣,因此……這就大了膽子,請了姑娘去般若堂玩玩,叫一個老和尚陪著姑娘說話解悶。」

白衣女尼道:「胡鬨,胡鬨,兩個孩子都胡鬨,什麽老和尚?」

方宇道:「是般若堂的首座澄觀大師,就是師太在清涼寺中跟他對過一掌的。」

白衣女尼點點頭道:「這位大師武功很是了得。」

她又拍了拍阿珂的肩頭,道:「好啊,這位大師武功既高,年紀又老,小寶請他陪你,也不算委曲了你。這件事就不用多說了。」

阿珂心想:「這小惡人實在壞得不得了,隻是有許多事,卻又不便說。否則師父追究起來,師姐和我都落得有許多不是。」

阿珂說道:「師父,你不知道,他……他……」

白衣女尼不再理他,瞧著祟禎的墳墓隻呆呆出神。方宇向阿珂伸伸舌頭,扮個鬼臉。阿珂大怒,向他狠狠白了一眼。

方宇隻覺她就算生氣之時,也是美不可言,心中大樂,坐在一旁,目不轉睛的欣賞她的神態,但見她從頭到腳,頭髮眉毛,連一根小指頭也是美麗到了極處。

阿珂斜眼向他瞥了一眼,見他呆呆的瞧著自己,臉上一紅,扯了扯白衣女尼的衣袖:「師父,他……他在看我。」

白衣女尼嗯了一聲,心中正自想著當年在宮中的情景,這句話全冇聽時耳裏。這一坐直到太慢偏西,白衣女尼還是不捨得離開父親的墳墓。

方宇盼她這樣十天半月的一直坐下去,隻要眼中望著阿珂,就算不吃飯也不打緊。

阿珂被他瞧得周身不自在,雖然冇有轉頭望他,但卻總感覺他的一雙眼總是盯著自己身上,心裏一陣害羞,一陣焦躁,又是一陣惱怒。

阿珂心想:「這小惡人花言巧語,不知說了些什麽謊語,騙得師父老是護他。一等師父不在,我非殺了他不可,拚著給師父狠狠責罰一場,也不能容得他如此羞辱於我。」

又過了一個時辰,天色漸黑,白衣女尼歎了口長氣,站起身來道:「咱們走罷。」

當晚三人在一家農家借宿,這裏環境有點兒差,但勝過冇有。

方宇知道白衣女尼喜歡乾淨,所以吃飯時先將她二人的碗筷用熱水洗過,再將她二人所坐的板凳,吃飯的桌子抹得纖法不染,隨後又去抹床掃地,將她二人所住的一間房打掃得乾乾淨淨。

他向來懶惰,如此勤快,實在是生平從所未有的事。為了在白衣女尼麵前留下好印象,他也是拚了。

白衣女尼暗暗點頭,心想:「這孩子倒也勤快,出外行走,帶了他倒是方便得多。」

她十五歲前在深宮生長,自幼給宮女太監服侍慣了,身遭國變之後流落江湖,日常起居飲食自是大不相同。

方宇做慣太監,又是儘心竭力的討好,意令她重享舊日做公主之樂。

白衣女尼出家修行,於昔時豪華,自早不放在心上。但每個人幼時如何過日子,一生都會深印腦中,再也磨滅不掉。她不求再做公主,但方宇卻服侍得她猶如公主一般,自感愉悅。

晚飯過後,白衣女尼問起阿琪的下落。

阿珂道:「那日在少林寺外失散之後,就冇再見到師姐,隻怕……隻怕已給他害死了。」說著眼睛向方宇一橫。

方宇忙道:「哪有此事?我見到阿琪姑娘跟蒙古的葛爾丹在一起,還有幾個喇嘛,吳三桂

手下的一個總兵。」

白衣女尼一聽到吳三桂的名字,登時神色憤怒之極,怒道:「阿琪她乾什麽跟這些不相乾的人混在一起?」

方宇道:「那些人到少林寺來,大概剛好跟阿琪姑娘撞到。師太,你要找她,我陪你,那就很容易找到了。」

白衣女尼道:「為什麽?」

方宇道:「那些蒙古人,喇嘛,還有雲南的軍官,我都記得他們的相貌,隻要上一個,就好辦了。」

白衣女尼道:「好,那你就跟著我一起去找。」

方宇大喜,忙道:「多謝師太。」

白衣女尼奇道:「你幫我去辦事,該當我謝你纔是,你又謝我什麽了?」

方宇道:「我每日跟著師太,再也快活不過,最好是永遠陪在師太身邊。就算不能,那也是多陪一天好一天。」

白衣女尼道:「是嗎?」

她雖收了阿琪、阿珂兩人為徒,但平素對這兩個弟子一直都冷冰冰地。二女對她甚為敬畏,從來不敢吐露什麽心事,哪有如方宇這般花言巧語,甜嘴蜜舌?

她雖性情嚴冷,這些話聽在耳中,甚是受用,不由得嘴角邊露出微笑。

阿珂道:「師父,他……他不是的……」

她深知方宇熱心幫同去尋師姐,其實是為了要陪自己,什麽「我每日跟著師太,再也快活不過,最好是永遠陪在師太身邊」雲雲,其實他內心的真意,該當把「師太」兩字,換上了「阿珂」纔是。

白衣女尼向她瞪了眼,道:「為什麽不是?你又怎知人家的心事?我以前常跟你說,江湖上人心險詐,言語不可儘信。

但這孩子跟隨我多日,並無虛假,那是可以信得過的。他小小孩童,豈能與江湖上的漢子一概而論?知道了嗎?」

阿珂不敢再說,隻得低頭應了聲:「是。」

方宇大喜,暗道:「阿珂好老婆,你老公自然與眾不同,豈能與江湖上的漢子一概而論?你聽師父的話,包你不吃虧。最多不過嫁了給我,難道我還捨得不要你嗎?放你一百二十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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